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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佞臣當道

    又名《忠臣難為》 衛廷之滿腹經綸,忠心為國,卻因奸臣當道而被滿門抄斬。 臨終之際,死對頭六皇子梁稷為他冒死上諫,最終被處以炮烙之刑。 他歃血立誓,倘若捲土重來必定要做這世間最大的佞臣! 玩轉權勢,逢迎貴胄。 且看一代佞臣如何翻手為雲覆手雨。 上輩子 衛廷之:「我衛族子孫,誓死不從賊子!」 這輩子 衛廷之:「老六,我來幫你當上皇帝如何?」 -----------------------------

    021:出宮吧

    小說: 佞臣當道 作者:公子怀 字數:2089 更新時間:2021-11-07 17:34:34

    東越國有個習俗,每逢開春三四月份,滿城桃花齊開。

    那時無論是平民或是官宦,皆會攜著家眷隨從一通往城外的世外桃源賞景。

    家中貧困的便備上些澄黃的濁酒,拿點兒土豆米,鋪著草席在樹下那麼坐上一坐,便是這一生最悠哉空閑的時候了。

    像些達官貴人的高府門庭,便就精彩的多了,對詩也好,猜迷也罷,總之處處歡歌笑語,別提多熱鬧了。

    而宮裡此時也是一片喜氣洋洋。

    孫貴人生了個兒子,排十四皇子。

    相傳出生那日天極宮門口的紅梅開的嬌艷欲滴,欽天監說這是報福的吉兆,預示著本朝興盛,迎來貴人。

    皇帝高興的連升孫貴人兩品,封號福,是為福貴嬪。

    又在宮裡設宴慶賀三天,卻仍意猶未盡,太子梁硯便琢磨著正好趁著邊疆告捷,索性勸皇帝微服出宮,一路南下,也算是去親自看看這太平盛世。

    實際他也是有私心的,一是微服出巡路上他乃儲君自然方便結交黨羽,既能為自己將來謀劃,又能增加聲望;二來,路上少不得有皇子隨行,若出了什麼意外,也是不可避免了。

    摺子剛遞上去,就立刻得了硃批。

    之後,沒過多久皇帝微服出巡的旨意自然傳遍了後宮,許多隨行也開始緊鑼密鼓的張羅起來。

    這其中自然就有梁稷。

    他自打上次在棠梨房與衛廷之鬧的不歡而散之後,就再未踏足棠梨房一步。

    據宮人稟報,衛廷之每日早早的起來,常常在院子里一坐就是大半天,有的時候腿麻了還得讓茯苓攙回去。

    梁稷想著衛廷之要是拉下臉來對自己說兩句好話,服個軟這事兒也就罷了。

    可偏偏衛廷之就連平日去書房伺候,也以身子不適的名義推脫了,死活不肯見他。

    外人都說,衛廷之落井下石,無顏面對六皇子,所以躲起來了。

    只有梁稷清楚,他哪是不敢面對自己,分明是和自己置氣呢。

    今兒是出行前的第三天,外頭飄起了開春後第一場雪。梁稷從書房回來,遠遠的看見棠梨房院子里的不那棵樹,猛地想起衛廷之說過,每到颳風下雨的時候瓦片就噼里啪啦的直響,如今下雪瓦片肯定結了冰,房子里的暖爐一烤,潮氣豈不是都反進了屋裡。

    他站在窗前,凝目看著那棵樹半晌,突然轉頭吩咐內侍:「準備兩筐炭,去棠梨房。」

    「喳!」小太監退下,心裡直犯嘀咕,主子去看那個白眼狼做什麼,真是可惜了那兩筐好炭。

    梁稷瞥了眼沒筐只裝了一半的炭,心裡一沉,這些沒根的東西當著自己的面都敢這樣剋扣衛家嫡子的份例,背地裡不知道怎麼糟踐人呢。

    他放下茶杯,沉聲:「去領二十棍,罰去慎刑司服役。」

    「殿下饒命!殿下饒命!」小太監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連忙跪下求饒,頭都磕破了。

    梁稷看都不看從他身上跨過去,讓人重新轉了炭,這才直奔棠梨房。

    衛廷之裹著件銀灰色的狐狸毛斗篷,依舊坐在院子里喝酒,瞧見他來,不歡喜也不惱,只是揚了楊手裡的小酒壺,沖他笑笑:「老六,來喝一杯?」

    梁稷停在門口見他那副樣子直皺眉,嘴裡罵了句:「憨貨。」

    口中如此,卻還是邁動步子走過去。

    梁稷不得不承認,衛廷之生的很是好看,目若燦星,美若厲劍,喝點酒更是眼角含春,然而稜角分明的鼻五官並不會讓他看起來過於陰柔。且鼻尖上的那顆小痣長的恰好,既不喧賓奪主搶了眼睛的風采,又藏著萬千風情,讓人心癢。

    梁稷伸手接過酒壺,坐在衛廷之身邊,看他一眼喝了口酒,說:「三天之後,我要隨父皇去南下出巡,那時你便拿著我的牌子回衛家吧。」

    終於還是來了。

    衛廷之在心中暗暗嘆氣,仰頭喝酒:「不回。」

    梁稷轉頭橫眉:「為什麼?你願意在這宮裡被那些沒根的東西作踐?」

    衛廷之兀自說:「我這幾日常常做一個夢。」

    梁稷莫名,把口中的酒咽下去,只當他又發瘋,轉過頭不理會了。

    衛廷之也不惱伸出腳尖兒踢了踢梁稷的小腿肚子,嘿嘿笑了笑:「夢裡是去年的桃花節,那股子桃花糕的香味兒能傳十里。姑娘們手裡拿著帕子,要是遇到哪個心儀的公子,就讓婢女將帕子送去。平日里知書達理的閨秀,也難得吃起酒,對起詞兒來,真真兒是一段風華艷曳的美景。」

    梁稷伸手解下腰間令牌,咣當一聲扔在茶幾上:「出宮吧,去做你的風流公子。」

    衛廷之拿起,套在手心中央舉過頭頂,晃了晃令牌下邊的流蘇:「你也不怕我拿著令牌去為虎作倀,欺負別人。」

    果然這話說完,立刻酒看見梁稷立著眉毛轉頭怒視他,眉心擰成一個川字。

    衛廷之哈哈笑了兩聲,順勢將令牌扔回梁稷懷裡,揚起下巴,哼了聲:「不回,死也要死在棠梨房。」

    梁稷收起玉佩,不解:「為什麼?宮裡沒有桃花節,也沒有桃花糕,更沒有勞什子姑娘。」

    衛廷之翹著二郎腿,晃著腳,轉眼一壺酒就喝了個幹凈。

    慢慢向下滑了滑,衣服領口扯開,露出裡面雪白的脖頸,遇到冷氣瞬間泛紅。

    他靠在竹椅,一隻手拉住了梁稷的袖口,反覆摩挲著他袖口上的花紋,半眯著眼,也不知是最真醉還是裝醉,迷迷糊糊的說了句:「可宮裡有你啊,老六。」

    梁稷只覺得心尖一顫,好像胸口下面空著的地方突然被添了些什麼,沒那麼難受了。

    「你說什麼?」他又問了一遍。

    衛廷之翻了個身,一條腿騎在藤椅上,閉著眼睛哼哼唧唧的唱起艷曲。

    「十八新娘八十郎,蒼蒼白髮對紅妝。」

    「鴛鴦被裡成雙夜,一樹梨花壓海棠。」

    梁稷聽的面紅耳赤,說了句:「成何體統!」便抽回衣袖,放下酒杯,轉頭走了。

    唱詞乍然而止,衛廷之閉著眼睛,烏睫微微顫抖,開口自言自語時已然沒有了剛才醉酒的模樣,他輕聲低訴:「後來的夢裡,我在美景中找了許久,可是三月桃香,畫舫春光,那人來人往中——沒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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