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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法之城

      他們在險象環生的綁架中相識,他們在撲朔迷離的案件中相知。      他是刑偵隊隊長羅靖城,百折不撓的執著源自對殉職父親的承諾;      他是法醫沈瀾,鍥而不捨的堅定出於對不堪往事的唾棄。      他們在暗夜擦出愛火,在深淵找到羈絆。      然而,羅靖城慢慢發現沈瀾和犯罪集團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他是受害者還是卧底?       羅靖城:沈瀾,我是否可以信任你?      沈瀾:當然,無論何時何地。

    第二篇絕地反擊15相互信任

    小說: 不法之城 作者:风落离 字數:2716 更新時間:2021-11-09 06:45:01

    羅靖城心噗噗的跳,腦海中忽然浮現出「se誘」兩個字,忍不住腦補了一出大戲,甚至還在糾結他是應該堅貞不屈的拒絕,還是半推半就的接受,享受完了再以剛直不阿的態度拒絕?

    羅靖城的目光從沈瀾肩甲的蝴蝶骨,順著脊柱的溝壑一路往下移動,然後愉悅的視野被腰帶阻隔,心道,「雖然吧,我說要開誠布公,但真的不是這個意思……」但手指不自覺的移向了自己的扣子。

    「看到了嗎?」沈瀾忽然回頭問道。

    羅靖城做了個請繼續的表情,「看什麼,你還沒脫完呢?」

    「你到底在看什麼?」

    羅靖城聳了聳肩,「看脫衣作秀。」

    「啊?」沈瀾意外的皺了皺眉頭,說,「不會吧?之前還能看到的。」

    羅靖城這才將目光停留在他的背上,那裡有一條疤痕從側肋劃過脊背一直蜿蜒至腰部,消失在褲子里,這條疤痕並不是那種很整齊的刀口,邊緣破碎的撕裂傷,傷口深淺不一,應該是用帶著鉤刺的鞭子之類的軟兵器所傷,疤痕已經很淡了,但經歷了漫長的時光依然沒有修復完成,可見當時傷得多深。羅靖城握住了拳頭。再仔細看去,除了最深的這條疤痕,他背上還有一些更加短小更加淺淡的痕跡。

    羅靖城忽然聯想到沈瀾每天一絲不苟的西裝,永遠扣著的袖口扣子,也許只有這些完美的包裝,才能將這具傷痕纍纍的身體包起。

    沈瀾知道他看到了,坦誠的說,「靖城,我跟你一樣,這座城市給我留下了可怕的回憶,十年前我帶著恐懼逃離了這裡,因為那時候的我毫無還手之力,只能被傷害,任人宰割。現在我回來了,因為我知道我有能力為這座城市做些什麼。可能我心裡的正義和你對於正義的定義不一樣,但我和你一樣憎惡壞人,憎惡罪惡,這一點希望你能相信我。」

    羅靖城忽然間覺得自己前幾天的逼迫有些咄咄逼人。他知道沈瀾邁出這一步是在扒開自己的傷口,是在示弱,他放下了偽裝與尊嚴,在懇求信任和理解。

    「我和這座城市裡很多人都有著糾葛,有些甚至是無法啟齒的關係,也許有一天我能坦然的面對一切,把過去娓娓道來。這次回來,我以為做好了心理準備,但事到臨頭的那一刻我才發現,我所有的心理建設只不過是把自己包裝起來的決心,而不是撕開傷口的勇氣。」

    羅靖城被打動了,信任有時候只是一句話的事,但這個時候表達深情只會讓人尷尬,於是他故作輕鬆的說,「我只有一句話要說,我覺得這個腰帶有點礙事,我真心覺得下面的風景更好!」

    「滾!」

    羅靖城笑著拿起他的襯衣幫他披在身上。若無其事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從今以後,你的背後就交給我。」

    沈瀾聽懂了,眼中閃過一絲感動的光芒。

    羅靖城並沒有看他,說,「穿好衣服,咱們走。」

    「去哪裡?」

    「忽然來了興緻。你這飯後餘興節目看完了,輪到我的了。」

    沈瀾因為跟他修復了關係心情輕鬆了不少,去洗手間換了套便裝出來,甘心充當起他的司機。

    羅靖城說,「其實我還有個問題想要問你,你知道我們查案子不能憑藉個人感覺,如果危然真的殺人了呢?你會怎麼處理?」

    「如果他真的殺了人,就讓他接受法律的制裁吧。我雖然不像你那麼有原則,但我討厭肆意踐踏別人的尊嚴和生命。」

    「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但如果他沒有犯罪,如果他只是家族鬥爭的犧牲品,那麼我也會不惜一切代價救他。」

    「不惜一切代價?包括自己的前途?」

    沈瀾笑了笑,「前途?我其實和你不一樣,沒有以天下為己任的雄心壯志。我父母早已經去世,我在這個世界上孑然一身,我和這個世界唯一的牽絆就是那幾個我還在乎的人,所以,我不能讓他們有事,至於前途不前途,從來都不是我要考慮的事情。」

    羅靖城忽然想到,被人生的意外改變命運的人原來不只自己一個,他原本應該是治病救人的白衣天使,卻被人推上了一條與死人打交道的路。

    然後,緣分讓他們在這個血色城市相逢。

    只不過自己是不是有幸成為這少數幾個讓他在乎的人中的一個?

    羅靖城讓沈瀾把車開到了匯海大廈,直奔危然的工作室。自從危然被捕,他的工作室也歇業了。羅靖城叫來工作人員,給開了門。工作室的裡間有一間畫室,之前羅靖城來搜查的時候看到危然畫了很多畫,在看著沈瀾後邊那些隱約的傷痕,他忽然又想起了這裡,還想起更多。

    他再次翻找那些畫,沈瀾也不知道他要找什麼,只好陪著他。危然的畫工進步了不少,在他們認識的時候,危然也經常會畫一些風景,但遠沒有現在老練。

    羅靖城找出一副水彩風景,那是一片夕陽西下的小河邊,草木之中隱隱露出一個人的身影,「是你嗎?」

    沈瀾接過來看了一眼,臉上浮現出溫柔的笑意,「你大老遠跑過來就是為了這個?」

    「當然不是……嗯,這個值不值得跑一趟?」羅靖城又拿出另一幅畫,瞟著沈瀾。那是一個男人赤果的後背,一條鮮明的疤痕從肋下蜿蜒而過,爬過他的腰線,消失在尾骨上,男人微微側著頭趴在滿是荊棘的床上,一條荊棘纏住了他的手,但那吸飽獻血的針刺上卻長出了玫瑰的花苞。羅靖城之前看的時候以為只是危然某種惡趣味的想像,現在看來很大一部分卻是寫實的。

    沈瀾看了一眼,順手把畫卷了起來,嗔道,「你這個人怎麼這麼無聊。」

    「哎,你別說,我現在還挺喜歡這副畫。」

    沈瀾拋給他一記眼刀。

    羅靖城放下這些陳年的畫作,又開始翻看已經裱好的畫,然後他找到一個女人的巨幅油畫,女人慵懶的躺在床上,身上蓋著一塊白紗,那些讓人想入非非的部位若隱若現,她的小腹微微隆起,顯然已經懷了孩子。她的手腕上帶著一塊紅色的手錶,表上的指針與背景牆上的錶盤指針成了一個x形。女人的背後是一朵巨大的凋落的荷花。

    這副畫的名字就叫《死亡與新生》。

    女人的臉同時有著陳琪和梁嫣的影子,就像是兩人的合成體。

    沈瀾看到了她手腕上的表,那正是他們從屍體上發現的手錶,而且表上的時間與畫上的時間一致。這是一塊道具手錶,陳琪很可能是無意帶走的,而且不可能一直帶著,有了這個強有力的證明,危然很可能是最後一個見到陳琪的人。

    羅靖城挑釁的說,「這個局你打算怎麼破?」

    沈瀾嘆了口氣,「他母親去世的時候他才6歲,剛剛記事的年紀。你應該看得出來,他的氣質跟母親更像。」

    「你想說什麼?他畫陳琪是將她當成母親的替身?」

    沈瀾搖了搖頭,「我只是陳述一個事實。」

    羅靖城向工作室負責人出具了證明將這副油畫帶回去當證物,沈瀾手中那張,他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沈瀾帶走了。

    然後兩人開車來到了當年陳琪出事的那座橋。風從遠方吹來,掠過橋下的水面,路燈的倒影扭曲動蕩成一片虛幻的世界。

    羅靖城每一次重返案發現場都會陷入某種虛無主義的黑洞之中,兩年前陳琪在這裡殞命,兩年後他們站在橋頭憑弔她,再過幾十年,當他們化作白骨,是不是又有新的人在某個地方憑弔他們?生命的本質是什麼,世界的本質又是什麼?

    破案抓人,伸張正義,真的能撫慰那些逝去的靈魂嗎?

    他不敢去深思。

    兩人在夜風中站了許久,羅靖城才說,「我知道你很同情危然,但是要證明他是無辜的還得多多努力。年輕的女人、凋零的花、腹中的胎兒、時間形成的x號、死亡與新生,這些意象組合在一起你會想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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