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安搬回去的那天，敖城和易泠難得沒有跟去打擾他跟陸反的二人世界，而是窩在家裡看起了電視。

桌子上放著沒有斷電的電磁爐，爐上正煮著火鍋。

敖城把易泠給圈在懷裡，時不時伸長胳膊從鍋里撿出肉片和丸子喂到易泠和自己的嘴裡。

天氣漸漸的冷了，就適合這樣兩個人坐在屋子裡和諧地吃上一頓簡易的火鍋。

易泠透過鍋里沸騰的湯水散出的熱氣看著電視上關於老年人得老年痴呆而忘事的公益廣告，突然伸手往後勾住了敖城的脖子，扭頭印上了他的唇。

敖城拿著筷子的手僵了一下，片刻後放下筷子兩手摟住易泠，一點一點地加深了這個吻。

玻璃窗上聚了霧，把室內兩人的小福祉跟室外的天寒地凍強勢隔了起來。

敖城親吻間聽到電視里的那句「他忘記了一切，但從未忘記愛你。」突然就起了脾氣，小小地咬了易泠一下。

易泠很是無辜地往後躲了躲，「怎麼了？」

「你會忘了我嗎？」

「突然問這個……你這又耍什麼小孩子脾氣。」

「你會忘了我嗎？」敖城皺著眉頭重複道，語氣中的力道比剛剛又加深了不少，「忘了我愛你這件事。」

易泠垂下了眼睛，勾著敖城脖子的手也鬆開了。

「說話啊。」

「會忘。」易泠扭回身，冷冷地說道，「你是不是就想聽這個？」

敖城大力扳過易泠的肩膀，聲音急切起來，「你知道我想聽的不是這個。」

屋內剛剛還滿溢的和諧氛圍漸漸散去，兩個人之間開始瀰漫起混了冰碴子一般寒到入心的沉默，以及難以言說的恐懼。

易泠剛剛為什麼會突然吻上自己，這一點敖城很清楚。

但是他不想易泠就這麼倉促地表達愛情，就像是時間完全不夠用了一樣。

他跟易泠之間還有一輩子，他想跟易泠在一起一輩子。

易泠眼睜睜看著敖城在自己面前紅了眼眶，心裡也是又氣又疼。抬頭咬了面前這不住冒著傻氣的人的鼻子一下，易泠雙手猛地使力把人推倒在了地上。

「做吧，敖城。」易泠冷著臉跨坐到敖城的身上，眼中滿是認真。

「我想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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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不太正常。」完事後敖城坐起身從茶幾下放著的煙盒裡拿了根煙點上，熟練地吞吐著煙霧。

易泠坐起身，抽過敖城口中的煙叼進自己的嘴裡，深深地吸了一口，扭頭把煙全噴在了敖城的臉上，「想說什麼？我今天這個樣子讓你不高興了？」

「沒有不高興。」敖城在煙霧中閉上了眼睛，放在身側的手緊了又放，最後摸索著抓上了易泠還沒有褪去汗意的手。

「我只是覺得心慌。」

易泠笑著抬手拍上他的臉，把煙又塞回了他的嘴裡，「慌什麼，路還長著呢……還有鍋子快幹了，要再加點湯嗎？」

敖城睜開眼睛，看向一直沸騰著的鍋。

「加吧，雪櫃里還有袋水餃，一會兒煮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