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黎，我們回去吧！」

焦柯拉了拉衣領，捂住身體里的熱氣，防止被晚風吹散，心裡一直以來的大疙瘩，這個時候必須得說出來了。

「好啊，已經很晚了。」

鄭雲黎看了看手機，已經快夜晚十一點了，再晚一點兒的話，就到了明天凌晨。

自己看著月亮有點兒出神，一直在想斐哥現在在幹嘛，也會抬頭看月亮嗎？

想到這裡，鄭雲黎的思緒就飛到了九霄雲外，根本就沒注意現在已經這麼晚了。

焦柯踏著步子，踢著路邊細碎的小石頭，低著頭，好像漫不經心的說著。

「這次有個重磅人物來給我們指導，而且會帶我們去其他城市寫生。」

「真的嗎？我怎麼還沒聽說？那個畫家是誰啊？」

「還沒通知下來，我是前天去辦公室聽到他們在討論這個事情的策劃案，具體畫家是誰，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很厲害。」

「這樣啊，學院這次可是花了不少經費吧！」

「聽說是無償的。」

「無償的？看來那個畫家人還蠻不錯的。」

鄭雲黎取下自己脖子上的圍巾，戴著焦柯的脖子上，因為他看到焦柯的臉變得很白，估計是凍壞了。

「你不冷嗎？」

焦柯整理了一下自己脖子上的圍巾，微微抬頭看了看頭髮被風吹的有點兒凌亂的鄭雲黎。

「不冷了，走起路來，就感覺不到冷了，倒是你，為什麼穿的不少，可是臉還是給凍得發白。」

焦柯摸了摸自己的臉，低下頭來。

「啊？我體寒。」

隨便編了一個借口，大步的往前走著。

「看不出來啊，看來以後要少在夜裡出來了。」

「也沒事，穿多點兒就好了。」

「哎，等等我啊，走這麼快。」

焦柯加快著步伐，鄭雲黎在後面小步追趕著。

「雲黎，如果你發現一個你很信任的人，騙了你，你會怎麼辦？」

焦柯突然停下來，看著鄭雲黎的眼睛說著。

鄭雲黎被焦柯這樣突如其來的問題給嚇了一跳。

「很信任的人，騙了我？可能他也是有什麼苦衷吧！不過我希望他還是能告訴我背後的原因，說不定，說出來後，我還可以幫忙解決呢？」

鄭雲黎看著焦柯笑著說道，風有點兒大，夜晚的光線也不太好，焦柯到底也是沒看到鄭雲黎是以什麼樣的眼神看著自己。

但是聽到鄭雲黎平靜的聲音，焦柯的罪惡感又增加了幾分。

這樣的事情要怎麼開口呢？我怎麼還意思說出口，我最開始接近你的目的就是那麼的不純粹，那麼的含有雜質，我不好意思說出口。

焦柯苦笑著說道：「雲黎真的很好的啊！」

「我倒是希望我這樣的善良用不到這方面上去。」

鄭雲黎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他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今天的焦柯有點兒奇怪，不是今天，是最近的焦柯都有點兒奇怪。

鄭雲黎也說不清楚，總是已經隱隱約約感覺有什麼不尋常的事情發生，今天焦柯這樣的問自己，鄭雲黎不禁又再一次確認了自己的感覺。

他們就這樣，互道再見，回到了家中。

一種不安的因素在自己的心裡蔓延，鄭雲黎打開手機，翻開和夏川斐的聊天界面，把自己想說的話，打了又刪，到最後也還是什麼都沒發。

「今天焦柯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鄭雲黎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是給自己打預防針嗎？」

鄭雲黎想了想，還是覺得自己沒什麼可騙的，就迫使自己閉上了眼睛，什麼都不想，靜靜地迎接著明天的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