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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撿到暗戀者的日記本

    唐風行x陳舒寧 唐風行有一本手冊,寫了大學三年的暗戀筆記本。 陳舒寧有一本手冊,寫了在大學三年冬季里的自殺計劃。 唐風行打算在第四年表白。 但手冊丟了。 陳舒寧打算在第四年冬天自殺。 但手冊丟了。 唐風行撿到了不是自己卻跟自己一樣的手冊。 陳舒寧撿到了不是自己卻跟自己一樣的手冊。 人總是需要被拯救的,陳舒寧也不是這個例外。 打算從夏天寫到冬天 心情不好就寫 寫的很小白文筆 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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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說: 撿到暗戀者的日記本 作者:长夏不逝 字數:3493 更新時間:2021-11-26 07:10:06

    「陳舒寧,你他娘給我出來吃飯!」唐風行在外頭吼我,這是他第幾次叫我吃飯了。我把自己關在卧室里,翻看著書,把案例翻來覆去地看,白紙A4紙鋪滿了桌子,我的筆刷刷地寫,完全沒有想要回應他的意思。

    我聽見外頭沒聲,心裡不禁有點愧疚:「你先吃吧,別等我了,我還沒複習完。」

    「出來吃飯,你不看看幾點了,從上午七點你就在裡頭龜縮不動,你是神仙嗎?」唐風行收之前平緩的語氣,前一句也講了髒話,看來是真生氣了。

    因為早上我把自己關裡頭,沒吃他做的早餐,他也沒想著我現在也還沒出來過,

    「你非得跟我吵嗎,要你管?」我被他念叨的煩,摔了筆,忍不住暴躁地頂回去。

    外頭沉默了許久沒有回應我,我停下來筆,看了一下點,居然已經下午兩點半了,他也該去上班了。

    想想他幾乎每天上班中午還回來看我一下,叮囑我吃飯,仔細一想,我就下不去寫字的手,我連忙開門。他就站在門外,手還保持著敲門的樣子,看見我,臉色沉下去,沒一點好臉色給我。

    「是,我管多了。你他媽愛吃不吃,我跟個老媽子似的哄你吃飯,我也是有病是吧。」

    慘了,這聲音,絕對是生氣,我說話過分了,這得哄,不然又要冷戰。我連忙抓他肩膀,他立馬轉身,甩開我的手,頭也不回走出了屋子。

    我聽見「嘭!」關門聲就知道,他這次真心氣到了,是因為嘴快講的話吧。我煩躁地搓揉頭髮,陳舒寧,你看看你又幹了什麼好事。我看著桌子上熱了好幾次都飯菜,我想我也是挺混蛋,說出這樣的話。

    想著他晚上回來,好好跟他道歉,可是晚上他沒有按時回來,他給我發了一條消息,他要出差,他得去一趟委託人的家鄉。

    第一次沒有唐風行的擁抱,沒有他的聲音,床上只有我這麼一個人。

    我開始回憶了一下,最近不用去花店。花店這一個月都不開,好像是溫渡涼與零售交接,丟了一車的花,那車最後在附近一片湖裡找到,車從湖裡被撈出來,司機跑路的了。

    至今也沒查出來為什麼司機要這麼做,只是溫渡涼把店關了,讓我一個月再來。我說可以讓唐風行幫忙,他說他不想去追究。

    他開花點就是覺得之前生活太累了,太麻煩,才答應來開花店。他要休整一段時間,我也不好強制要求他,恐怕是被這件事刺激到了。私人問題就不能繼續深究下去,我這人跟唐風行待久了,也喜歡替別人多操心起來。

    這幾天我精神好了很多,有些好過了頭,經常睡不著,腦子裡跑火車,無數事情跟一部部殘缺的膠片電影閃過。思諾思要吃一顆半多,半夜還得手腳抽搐一下,唐風行在我身邊,我才能稍微一夜無夢。

    而且這樣藥一下去一整天都要犯暈,不到下午基本不會清醒。醒來又要犯頭疼,愈發不願意睡覺,他工作出差,他不在,我就不敢睡覺。生怕夢裡醒來,這一切是假的,一切只不過是我的幻想。沒有唐風行,也沒有人救我,只是我的腦海不斷虛構出來的一個人罷了。

    怕夢碎,更怕自己承受不了,恐懼像上吊的繩子一樣緊緊地栓緊我的脖子。我就連著幾天晚上偷偷沒吃藥,晚上就不會有困意,起來翻原先的書,想著吃進點知識。

    連著不休不眠好幾天,本來就不愛進食,沒有唐風行,我根本沒有進食的慾望。

    我們這幾天也沒有好好說過什麼話,沒有打電話,也沒有過多的聊天,我每次敲出來一大堆話,全部刪掉,用紙上文字來麻痹我自己,下次再說,等他回來再說。

    到了晚上,我會瘋狂想念他,想念到無法紓解疼痛的悲傷。

    心臟狂跳,頭昏眼花,我也不捨得合眼,閉上眼睛幾分鐘,就是抽搐,胸悶醒過來。醒來就被夢魘魘住了,滿屋找他,最後想給他打電話,在手機上敲出來熟爛於心的號碼,後知後覺想起來他出差了。

    心裡想著:不能打擾他,等他回來就好了。

    我擦了擦滿額頭的汗,猛然意識到我已經過分依賴唐風行,他比我的思諾思好使,能讓我睡個舒服的覺,能讓我不害怕。

    冬天越來越冷,雪已經在地上落了一層,窗戶上一片白氣。窗外颳風聲音,車子車燈劃過,我突然驚醒,急促地呼吸,隨便拿了一件外套就跑出來門。外頭寒風滲進單衣裡頭,但我沒有知覺一樣,拼了命一樣的跑。雪落到我的身上,融化濕透了我的頭髮。我順著街道一直跑,我在害怕。我夢見一個人穿著熟悉的西裝,他黑色西裝上濡濕了一大塊在腹部上,我手上是那把刀,沾著黏膩的血,他被我緊緊的摟著,但早就沒了氣,看不清臉,但我知道那是唐風行,那個地方就在他的事務所門口前。

    不可以,不能......就算是夢我也要去確定一番。

    我無知無覺地已經跑到他的事務所門口前,裡頭關燈昏暗。這個點,怎麼可能會有人呢?沒人,還好沒有人。

    如果我打電話給他,說我夢見你死了,一點也不吉利。我扶住玻璃門,脫力地往下滑,是夢,夢都是反過來的。

    我渾身顫抖,站不住地跪下來,滾燙的眼淚自顧自地順著冰冷臉頰往下滑,越落越多。

    唐風行怎麼去了那裡一個電話都不給我打,他真的要不管我了嗎?

    怎麼這個人這個小氣,跟我冷戰這麼久?

    我無助地撐著地面,街上昏黃的燈,地上冰冷骯髒的雪。我腦子已經要被凍住了一樣,我站起來,搖搖晃晃地走了回去。

    身上衣服都濕了,我脫力地靠著門,看著眼前的白熾燈,模模糊糊的視野,莫名其妙就睡著了。天亮,我被凍醒來,渾身酸痛,頭疼得更加厲害,我在門口這睡了好一會,外頭陽光亮得刺眼,眼睛酸脹。我聽見了電話聲音在房間響起來,一步一步挪過去,蹲下來撿起電話,一看電話號碼。

    第幾天了,快一個星期了吧,終於捨得給我打電話了。

    我心裡充斥著許多話想要喊出來,你是不是膩了我了,我這麼麻煩 。

    那天你是不是特意選出差,就是不想見我了。

    是不是想著這次出去就不回來了。

    我不禁想,我這麼任性又不體貼的情人,還是個硬邦邦的大男人,又不軟又不怎麼能感受到別人的情緒,亂七八糟的人生,為什麼要選我,為什麼要救我,留著做什麼。

    我接了電話,兩邊都沒有出聲先,他率先出聲:「阿寧,今天起這麼早?」

    我瞬間所有的想要責怪的話,眼淚瞬間一大股一大股流下來,張不開嘴說話,我想念他,特別想念他。

    我不斷地張嘴模擬說話,喉嚨發緊,僵硬地說:「唐風行,你還回來嗎?」

    我想你了,我太想你了,快點回來吧,再不回來我就要瘋了。

    他沉默一會,聽見我的不對勁:「不回去,我能去哪?你的聲音怎麼這麼沙啞?」

    「沒事,我挺好的,早點回來。」

    「撒謊,陳舒寧,你到底怎麼......」

    我猛地一下站起來:「我說了我沒......」

    突然那一下,有人捏住了我的心臟一樣,指甲掐進心臟,心跳加速劇烈,胃液反到我的口腔,眼前一陣白光,比外頭的陽光還要亮,明明睜著眼睛卻看不清任何東西,天旋地轉間。我依稀聽見手機砸在地板上的聲音,聽見他在叫我名字。我捏著心臟的位置,模糊間清晰說:「我......低血糖,我去買點早餐了,放心,我沒事。」

    我快速說完,下一秒就掛掉,掙扎站起來,渾身都冷汗又濕了一次衣服,口腔燒得厲害,心臟跳的厲害,我快抓不住手機了,跪著哆嗦著撥打120,還沒轉接,疼得意識模糊,如同被扔到旋轉的地球儀上,眼前一黑,沒了知覺。

    睜眼那一秒,頭疼得厲害,被人打了一頓都沒這麼疼,手背上還插著管,注射著藥水,心臟好像正常了一點,胸腔有一下沒一下的疼跳著。

    「醒了?」李景源坐在我旁邊,正巧吳化文從門口進來,許久沒見他們了,似乎跟唐風行在朋友圈宣布自己出櫃在一起之後,我幾乎沒有跟他們有過聯繫。

    我不敢點頭,動了動發幹的嘴唇:「謝謝。」

    「謝屁,甭跟我說這些客氣話,官宣之後就不聯繫我們,真當拿我們當小弟使喚啊。陳舒寧,我跟房東要鎖開門時候,能被你嚇死,看你那臉,跟進棺材的死人有什麼區別。」吳化文說完就被李景源狠狠敲打一把腦袋。

    「說話可真不好聽。」我笑著悶悶地回來一句。

    沒死,第一次覺得這麼高興。

    「說什麼屁話,呸呸呸,快過年,這話晦氣。」

    「行行行,我不會說話。你看看他那副德行,能氣死我。低血糖跟心肌炎,你差點就跟新聞上那些猝死的年輕人一樣了,搶救一輪,才沒事。」

    「唐風行什麼時候能到啊,他給我打電話著急的地址說了三遍才說明白,現在家屬都醒了,沒見他人。」

    「明天,今天還不太行,委託人那邊還沒查清楚,那女孩從跳樓死了,明擺是自殺,可她媽硬是說不是,還去學校鬧事。曾經她女兒在家鄉生活一段時間,回來就精神不正常,最後去一趟市裡的腦科三院住院了一段時間。回去上學一段時間,最後跳樓還是在教學樓跳下去。屍檢報告里檢查出她服用過多精神藥物,保不準就是吃了藥精神不正常,產生幻覺,就跳了。」

    我瞬間坐起來,這個夢,學校,女孩,跳樓。我抓住李景源的手,輸液管里有些回血,他按著我:「你慢點,著急什麼。怎麼了,這事被學校壓下來,你聽過?」

    」女孩叫什麼名字?「

    」名字......這新聞好像上了一次熱搜,很快就被撤了,但還有一些新聞文章留著。「

    我看著他滑動手機熒幕,心裡念著不要,我不該問。他把手機放在我我面前——這個笑嘻嘻,剪著男生短髮的女生,新聞文章化名了。但我認識,她叫賀蓉蘭,那個有拗口名字的女孩,她在這個冬天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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