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紀人Carl匆忙進了總裁辦公室，看到景凌天沉悶的臉，反倒昂起胸膛，手卻不自然地撥弄了下造型怪異的帽子，眼神飄忽，「景總，這事的責任真不在我，他想不開，斷了自己的前途，您可別算在我頭上。」

「我不是為了追究責任才把你叫來！」景凌天站了起來，轉身瞭望落地窗外廣廈森林一片。Carl發矇，「那景總這是？」

「我要讓他順利出道。今晚你們團隊必須時刻關注網路媒體里關於他的言論，還有聯合幾個營銷公司策劃製造話題，要快，我要讓他在短時間內提升話題度。當然，不管他怎麼抵觸，整什麼亂子，決賽還是得進行到底。」景凌天轉過身，眼裡清冷的目光嚴肅得讓Carl心顫了下，「景總……這樣萬一粉絲不買賬，話題炒不起來，會浪費時間和精力……」

「照我說的去做，聽懂了，就出去。」景凌天平易近人的模樣往往在事態嚴重的時候讓人改觀，其強硬冷然的態度使人不寒而慄。

Carl訕訕退出總裁辦公室，召集了團隊的人員，準備熬夜搞營銷策劃，監控數據的工作人員卻告訴他，已經有「戴面具Ryan的真面目」等話題搜索度，Carl隨意翻了評論。

「Ryan應該是個富二代吧？誰來解答下，在線等。」

「為了Ryan，我打算看Man Show第二季，沒有Ryan我就不看！」

「好喜歡Ryan跳的街舞，還有那歌也好，應對評委的態度也很從容，分分鐘路轉粉吶！」

「這明顯就是節目安排的，為了提升收視率讓選手不露臉，真是太過分了！」

「不管，我要看Ryan的真面目！」

先不論褒貶的言論，確確實實掀起了話題度，這是Carl始料未及的。這個圈子，有才能、相貌的人多了去了，如果千人一面，毫無特點，沒有話題度，無論多完美，即使在媒體里亮相，掀起一階段的熱度，而後又會歸於平靜。有的人卻可以利用階段熱度，規劃今後路線，頻繁在媒體提升曝光率，吸引一大批粉絲，而後漸漸步上正軌。

Carl還不能判定程文是哪一種，而自發的Ryan後援會人數在漸漸增長，他內心澎湃無法平靜，乘勝追擊般安排了幾個娛樂爆料人對程文私下的艱苦訓練照進行曝光，那些照片刻意模糊，製造偷拍的情境感。並製造了幾個關於Ryan話題，除了可以的保留數據，自然數據的增長速度也飛快，幾乎都佔了話題榜。

景凌天回到別墅已經臨近凌晨一點，恰逢特派司機將程文送到。程文疲憊不堪，還未褪去舞台妝，全身軟綿地走進來。景凌天注視著他有些魅惑的眼，還有那惹眼的淚痣，動了下喉結，臉上陰沉的表情卻沒舒緩半分，「Man Show節目都是直播，你不會不知道！」

「我知道。」程文冷靜的眼神激怒了景凌天，他猛地走向前，狠狠地捏住程文白皙的後頸，「你是故意惹我不高興！」程文微縮了下，不動聲色用力掰下他的手，向前走了幾步，「我不在乎你的情緒，只是不願意接受你的安排，做傀儡成名，最後淪為你的賺錢工具。」程文並不打算停下來和他對峙，平靜地說完這些，慢慢往前走。

「別忘了你還欠著債務！誰給你的自信！這麼不把我放在眼裡！」景凌天無法容忍別人蔑視他的權威，一個箭步衝上來，扯住程文瘦弱的手臂。

「我是欠著你的錢，可我並沒有把自己抵給你！」程文試圖甩開景凌天的手。「三番五次引起我的注意，現在想逃脫？我不會讓你撇得那麼幹凈！」景凌天忽然用膝蓋頂程文的後膝，迫使程文腿自然彎曲，再乘機放倒他，撲上去。「起來！」程文一手狠狠地掐住景凌天的手臂，一手擋他的胸膛，卻被景凌天緊緊壓在地上，對上嘴唇瘋狂侵入、噬咬、輕掃、糾纏撩撥。

疲憊的思緒瞬間空成一片，水流湍急，被浪衝擊快要溺水窒息感，被水草纏上腰無法掙脫的絕望感，用力地扯開那些水草，卻又前赴後繼地被纏上。

「夠了！」程文撕心竭力地喊了聲，景凌天已經解開他腰帶的手停滯住，程文拽開他的手，握緊的拳頭用盡餘力，在他腹部狠狠揍了拳，將他推開落荒而逃般跑到樓上的客房，將自己關了起來。「竟然打人！」景凌天煩躁起身，想想自己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氣惱地揉了揉頭髮，「我是被怒火沖昏頭了？好像粗暴了點。」

他慢慢上了樓，拿著鑰匙準備開客房門，程文忽然將門打開了，洗凈的臉，恢復了幹爽沉靜的摸樣，已換好自己衣服，還把那個耳環戴上了。程文撞開他，準備往樓下走。景凌天手疾眼快將他的手臂拉扯住，「這麼晚你要去哪？」

「不關你的事，放手。」程文語氣毫無波瀾，用儘力甩開他的手。「怎麼不關我的事，你還欠著賠償金，而且在你身上投入那麼多，你想走就走？把我當什麼了！」程文充耳不聞，景凌天眼看程文即將下樓了，忙衝上去雙手緊緊攔住他的腰，執拗起來，「不準走！」

「放手。」

「你到底在鬧什麼？讓你成名最大的受益者是你。讓你跳街舞，做你想做的事，你還有什麼不滿足？」景凌天收緊了手，不管程文的掙扎，珍惜地貼近他的後腦勺，卻還是不屑的口氣，「你以為我這麼好打發？想走也得將賠償的金額還清了再走！」

「我會還清。」程文掙扎著，景凌天不肯鬆懈，依舊不客氣地說道，「聽著，你從這走後，我會讓人跟著你，無休無止地提醒你欠著債務。」程文氣惱著，「你不覺得幼稚？我又不是會賴掉。」

「我各個領域的人都認識一些，就算你到哪裡去找工作，我會讓你無處可容，慘到落魄街頭。」景凌天感覺程文像是蔫了些，繼續威脅道，「參加完Man Show總決賽，這場比賽的冠軍可以得到百萬獎金，這樣你不是可以更快還完，離開這？」

程文瞬間無言。雖然他已經躲了很久，再次將自己的行蹤暴露在媒體下，那也只是暫時的。現在的他更想逃離這裡，他要擺脫景凌天的絕對控制。參加完這個比賽，一切都可以結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