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靈修

「我們靈修吧。」

黎淵不可置信得看著身上的扶桑，那一個吻猝不及防，攪得他的心一團亂，但是黎淵也不傻。

草木精靈看氣氛不對，早在扶桑把黎淵推到床上得時候，就從黎淵懷裡掙脫出去了，它才不要做閃閃發光的燈。

「扶桑，你……」黎淵語氣一變，顯然他察覺得到扶桑應該發現他身份了。

扶桑看著身下的黎淵說話的語氣都變了，想來也知道自己已經察覺了他的身份，所幸也不瞞了，但是還是帶著試探的口吻開口道，小心翼翼地的試探。

「師……尊？」

這一聲師尊隔了千年。

看著這個已經比他還高的男人小心翼翼地叫他，他地心不由得揪了起來，心裡地苦澀溢了出來，思念隔著千山萬水洶湧而來，他在心疼。

黎淵看著眼前地少年，凌利的五官，墨紫色的眸子，高挑的鼻樑，扶桑的唇瓣很薄，卻是艷麗的紅色，像在誘人犯罪。

「嗯。」

黎淵不知如何作答，只是淡淡的應了他一聲，千言萬語在心間，卻思絮亂如麻。

扶桑看著黎淵，再也綳不住了：「師尊，一千年了！一千年啊！！！你知道我是這麼熬過來的嗎？你知道日日夜夜在思念中煎熬是什麼滋味嗎？你知道我一個人守著這空桑山有多孤寂嗎？你知道最愛的人死在自己眼前是多麼的絕望嗎！！！」

黎淵看著扶桑逐漸哽咽，情緒越來越激動，這字字句句皆是剜心，他心也難受，他沒有想過扶桑會直接對他表明心意。

這朦朦朧朧的一層面紗就這麼被扶桑揭了下來，原來扶桑是喜歡自己的，他一直覺得扶桑對他的情感只是依戀。

兜兜轉轉自己竟然還是留他一人，他該多麼難受，他本來就半入魔，神念不定，卻偏偏因為他的話還是護著這空桑山，守這天下太平。

他顫顫巍巍的伸手去觸碰扶桑的臉頰，從眉眼描摹到鼻樑，再道嘴唇。

是啊，他從前為什麼就只守著這三界的太平呢，他為什麼看不見那個滿眼是他的少年，那個總喜歡跟在他身後的少年，他為什麼會覺得扶桑會恨他，明明到了最後都只有這個少年來找自己，而他卻從未停下來等過他。

越想越痛入心扉，越想越覺得虧欠扶桑。

我什麼都不管了，如今的我不是黎淵上神，就只做你的師尊，扶桑的師尊。

想到這黎淵便覆上自己的唇，這一吻黎淵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扶桑整個人也懵了，在他的眼中師尊向來是克制內斂的，從未如此直接。

「師尊，這……是夢嗎？」

他有時候懷疑這還是個夢，夢裡的師尊就如這般溫柔。

黎淵看著愣住的扶桑，不由得也是一愣，剛剛不知道那裡來的勇氣就那麼吻上去了，他也著實嚇了一跳，但是他不後悔。

「傻子，這不是夢我回來了，再也不走了。」

黎淵跟扶桑說了自己重生後發生的種種，並把自己的懷疑也一併說了。

為了保護黎淵，扶桑還是覺得現在黎淵先不暴露自己，想來敵人在暗，得了消息便可能按耐不住前來試探。

商量好了，黎淵說罷便要回他的忘歸殿。

這時得扶桑不幹了，沉著一張俊臉，一副可憐兮兮得模樣，本來黎淵已是覺得愧疚，一看這模樣便邁不開腿了。

「師尊可是嫌棄我。」

「為師沒有。」

「那為何師尊親了我卻不和我靈修？」

「扶桑，這……這個為時尚早……咱們得要循序漸進。」

「不早了，師尊獨自留了我一千年了，如今卻還想拋棄我。」

……

「師尊若是不想和我靈修，睡一起也是可以的，我保證什麼也不幹。」

這一副小媳婦得模樣是怎麼回事，怎麼搞得他跟一個拋妻棄子的渣男一樣。

「好好好，都依你。」

親都親了，他也模樣什麼包袱要背，現在的他身份可是「他的徒兒」，如此一來，忘歸殿也不用收拾了。

他進來就發現空桑山和千年相比竟然模樣什麼變化，想來是扶桑的手筆。

黎淵在扶桑的注視下收拾收拾了一下流雲殿，實在受不了便道：「扶桑，你模樣公務要忙嗎？」

「今日沒有，今日我只要陪著師尊就好了。」

沒辦法，他走到哪裡，扶桑就粘到哪裡，但是扶桑畢竟是空桑山的主神了，身兼神職便不可能閑著。

扶桑看著黎淵在照顧草木精靈，這草木精靈似乎好像要化成為人形了，所以現在有點虛弱，扶桑看著黎淵，看著看著手腳便開始變得不安分，剛剛準備再偷親一下，但是就是怎麼煞風景。

「主君，我有要事稟報。」

司徒音的聲音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藏雨上仙官剛剛傳音，說東境發生了一些變故，鮫人族不知道為何好像魔氣入體，多有走火入魔的跡象，有些神志不清開始大量屠-殺周圍的百姓，至今查不出是何緣由。」

一聽到殿外司徒音的聲音，扶桑便收斂了神色，表情又恢復到了冷漠疏離的模樣，正色道：「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大概持續一個多月了，原先只是個別，藏雨上仙官原以為是鮫人一族修鍊功法不當以至於走火入魔，但是後面人越來越多，而藏雨上仙官查了許久還是一無所獲，所以上報了上來。」

聽到這黎淵也愣住了。

「無緣由的入魔？」

「是的，因為事情比較緊急，所以還請主君儘早回覆藏雨上仙官。」

「我知道，你進來吧。我又事情和你商量。」

得到俯視的應允司徒音便推開了門，雖然他看不見但是他那個明確感受到殿內有另一個人的存在。

儘管此人修為低微，但是他侍奉黎淵上神多年，那一絲微弱的氣息他還是分辨出來了。

「上神，你回來了。」

聽到這黎淵不由得一笑，看著推門而進的少年，五官俊朗，皮膚白皙細膩，精緻帶著一絲疏離感，頸間帶著一個紅色鮫珠。

司徒音是鮫人，上天給了鮫人一族美麗得容貌，唯一的美中不足便是司徒音雙眼不能視物，帶著一層白紗遮擋。

儘管如此，他的美貌依舊。

「好久不見，司徒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