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您說的子蘭是藤藤提起的舅舅嗎？」風藤從來不帶阿寧去掃墓的。

「睡了我兒子這麼久，竟然還叫叔叔？」三十幾年都過來了，總不會晚節不保吧，其實他的幾個孩子擇偶觀都與他高度吻合，他這種叫叔叔他會起其他心思的。

「爸。」

「蘇子葉看看我還有多少存貨，突然想喝一杯。」青珩指的肯定是罐頭類啊。

「爸，那個我有戰爭後遺症，喝酒後可能...」

「pang！」青珩原本正在吃雪糕，他單手掰斷了手裡的冰淇淋鈦鋼勺子。「即便我已經開始垂垂老矣，一般人也不太能在我這佔到便宜。」

青珩這隻喝白酒，倒是很合阿寧的口味，他可不喜歡和洋酒。「藤藤這孩子從小就特別有哥哥的樣子，我印象中都還是他三歲時的樣子，長生小時候特別胖，他只能在地上拖，還幫長生換尿布，哈哈哈！」

蘇子葉突然拎著兩瓶紅酒從酒窖里走出來。「蘇...爸，您這是？」

「當時我不是讓你送殷宇一壇酒嘛，藤藤他們自然也有準備，只是當時太匆忙，當時和青剛剛領證肚子就凸起來了，來不及釀酒，就存了一瓶和他們同年份的。」

「蘇子葉！你就算厚此薄彼，也不能那紅酒當女兒紅對付吧？」

「對付談不上吧，當時我只知道你喝啤酒，那東西不方便保存，我就按自己的喜好來唄。」蘇子葉這麼多年還是只喝紅酒，而且酒量上升到四瓶不倒。

「女兒紅？」阿寧打開軟木塞一口就喝掉了半瓶。

「藤藤沒教過你紅酒需要醒酒嗎？」蘇子葉很不爽的看著阿寧。

「我們在一起十...十二年了吧，其中八年我都沒發現他對我有感覺...」阿寧此時真的極其後悔，雖然那些年風藤也沒少摸，可是還是錯過了最好的年華。

「誰規定一定要醒酒的，那東西酸不拉幾。」青珩這麼久都喝不懂紅酒哪裡好喝。「八年算什麼，三三十二年我不還沒認清對這個老雜毛到底是幼崽保衛戰磨鍊出來的戰友情，還是真的有那麼微乎其微的愛情，做不做，從來都不是檢驗感情的標準，重要的是還能走多久，是否能走到生命的結尾，這個過程是否開心。」

「那你活的開心嗎？」蘇子葉真的不能保證這件事。

青珩把杯中的白酒喝光，將杯子遞給阿寧，阿寧急忙給他倒了一杯，青珩反手送到了蘇子葉的嘴邊。「哪有那麼多純粹的開心與不開心，初為人父，每一個孩子出生，第一次叫我爸爸，第一次學走路，我都歷歷在目，如果那些算是福祉。四兒的夭折，溶血沒能保住的孩子，還有子蘭的意外都像一根刺一樣刺進這裡。可是我不後悔在那個七夕的大雨中遇到你。」

「我倒是希望，在那次被你壁咚強吻時就摟住你。」

「如果真的那樣你會後悔的，那個年紀的我回覺得你是怪物，你呢？十八歲的藤藤如果對你說他喜歡你，你...」

「我懂了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