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在邀清暉的眼裡師尊是保護他而死，對於這一點，秦絕挑挑眉並不做任何解釋。

沒有人會知道雲涌舟真實又陰暗的想法，秦絕打算把這些都爛在心裡，留下好的一面對誰都好，這一點是秦絕與雲涌舟的共通之處。

秦絕放下肩上扛著的邀清暉，看著他重新整理自己的衣衫，那紅色的系帶在他精瘦的腰身上繞來繞去，最後鬆鬆垮垮的系成一個結。

「好好的，提你師尊幹什麼？」秦絕咬著牙看他。

邀清暉笑著道：「因為我知道你會心軟。做事的時候也會溫柔點。」

秦絕抬起下巴，冷冷地說：「是，你對你師尊的愛意真讓人艷羨。既然如此，你現在知曉我不是你師尊，就該解了情種。」

邀清暉怔住，彷彿沒想過要解除情種，他愣愣道：「然後呢？」

「啊？」秦絕被問的莫名其妙。

邀清暉慢慢坐在椅子上道：「解了之後呢？師尊你要回到蘇禪的身邊嗎？要拋下我一個人？」

秦絕反駁道：「你都多大了，還怕一個人？不對，我不是你師尊，別老拿那雙深情的眼睛看著我。我是你殺死的秦絕！」

邀清暉要說點什麼，門突然砰的一聲被踹開，兩人齊齊轉頭盯著門外，蘇禪負著劍站在門外。

雪白的衣擺微動，蘇禪便停在秦絕跟前，語帶冰霜：「我在洞房裡等了你一晚上，你昨晚在幹什麼？」

「啊…」秦絕內心極度慌張，腦子一時之間全是空白。

「喲～」邀清暉笑著接話，「師兄早上好，不好意思，昨晚很忙，沒時間去吃你的喜糖。」

蘇禪沒理邀清暉，只盯著秦絕，而秦絕低著頭根本不看他。

房間里的味道很重，還沒有散。

蘇禪不再追問秦絕，他徑直走向那張床，撩開被子，淡藍色的繡花床單上還帶著血，那些是邀清暉的。

「不好意思啊師兄，我是不是破壞了你的喜事？」邀清暉笑得很燦爛，「師尊好像是從你的床上過來的。」

邀清暉之所以這麼作死，不僅是因為天生的，也是因為不管他怎麼作死，蘇禪都不會管他，高高在上的彷彿是個沒情緒的石頭。不管他怎麼無禮，蘇禪都會裝作沒看見。

可這次，是邀清暉沒看見蘇禪的指骨緊緊地攥在了一起，潔白的手背上青筋不住跳動。

「啊，昨晚師尊可是格外的激動……」

話還沒說完，邀清暉的臉就被揍到一邊，接著又是一拳砸在他的嘴角上，立時烏了一塊。

秦絕趕忙去抱蘇禪的腰往後拖，顫聲道：「別打了！蘇禪……」

「別拉著我！」蘇禪冷聲道，左手伸到腰後去摸劍柄，「今天我要了結了他。」

「不可以！」秦絕忽然厲聲道，聲調比蘇禪的還要高，被推到柱子邊的蘇禪突然不動了。

秦絕遲疑地抬頭，蘇禪直直的看著他的眼睛：「為什麼？」

秦絕垂下眼，心虛道：「他是可憐人…」

蘇禪不吃那一套，非要追根究底：「你喜歡他？」

秦絕嗅著蘇禪氣息里的檀香，輕輕說：「我們先回蘇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