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目錄
  • 簡介
  • 收藏

    燈餘燼

    紅燭燃燈滅,天命鎖姻緣。 主cp:於卿×聶堰之 任性偏執小美人 × 一心寵妻大狗狗 「眼睛是不會騙人的,我就看了那麼一眼,他的眼裡全都是他,只有他,再容不下旁人了。」 —— 破啼之夜,山河飄搖,鳳鳴長嘯。 於卿以為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有命定的姻緣出現,誰知雨夜凄迷,紅燭復燃,他竟陰差陽錯與身後之人結成了一段天命姻緣。 姻緣既生,萬般是命。 相思之苦,今生難消。 於卿不願承認,可聶堰之身上確實有種讓他得不償失的存在,他所做的每一件事,很難不讓人懷疑是早有預謀。而聶堰之,從來都不想做於卿的仆,只想做他的枕邊人,以下犯上還是圖謀不軌他都認了。 他明目張膽的偏愛,就是他最好的信任。 「卿卿可聽說過長明燈?傳言燈中的紅燭燒得越旺,姻緣便越長久。只要我的紅燭不滅,我就一直陪在你身邊,生生世世,只做同命鳥。」 於卿天真地信了,但風雪聲太大,大到辨不清方向,紅燭燃燼,快要將他的愛意淹沒了。 *是HE!HE!HE!放心磕糖

    9、引狼入室

    小說: 燈餘燼 作者:既见山月 字數:2951 更新時間:2021-12-25 04:46:09

    夢境至此,於卿猝然驚醒,汗濕了一身。他抬起手,見自己兩手空空,並沒有什麼紅線,才放下心來。

    恍然坐起,窗外的雨還是那樣大。

    在那之後,於卿便將聶堰之帶回了雎鳴閣,起初老閣主不同意他留在閣內養傷,後來還是於卿開口求情,這才勉強同意。

    聶堰之養了足有半個月之久,他身上的傷不似普通傷口,於卿束手無策,只得一步一步慢慢養著。聶堰之醒來後知事原委,硬要留在雎鳴閣內,以報他救命之恩,於卿自是不會同意一個來路不明之人留在他身邊,跟他說傷好之後便可以離開了。

    奈何經不住人死纏爛打,聶堰之甚至甘願負傷也不願離開,於卿無法,看他還算忠心,武功也不差,最後還是讓他留了下來,只不過先從最基本的外門弟子做起。

    「你救我作甚?」那段時間聶堰之經常問。

    「我沒救你。」於卿嫌他煩。事實上,他第一眼見到聶堰之的時候,覺得他像極了自己已經故去的師兄,心裡親切,所以才將他救了回來,只不過聶堰之沒說他為何會被鵲仙所傷,於卿也就一直沒問,也沒跟他提起過救他的緣由。

    於卿的師父名叫蒼梧,老人家座下弟子只有他和他師兄二人而已,師兄待他極好,甚至超越了師兄弟間的情分,更像是親情。可他兩人見面的機會並不多,師兄在他的印象中總是忙於家族事務,後來他從師父那得知,師兄在一次任務中去了北漠,自那之後便再也沒回來。

    於卿有些遺憾,卻也無可奈何。但一個人終究是無法代替另一個人,後來好長一段時間裡,於卿甚至都忘記了有聶堰之這個人的存在。

    聶堰之卻以最快的速度從外門弟子成為了內門弟子,又從內門弟子中脫穎而出,一舉進到了湖心島,天天圍在他身邊轉悠。

    於卿觀察了他好長一段時間,才將他收至身邊。

    直到有一天去姻緣祠仙祭,聶堰之才提起當事原委,道他原先本是有姻緣的,只不過與正常人不同,受了詛咒。此咒名「相思咒」,相思可成疾,不是什麼祥兆,當時聶堰之躲在那村莊中,所以才會被鵲仙這等神靈盯上,屠了整座村。

    於卿偶有耳聞,這種咒法極為罕見,並非先天,而是在後天成長中犯忌所咒,通常這等人都經歷過大悲大慟。於卿不清楚他以前發生過什麼事,但想來會揭他傷心事,也就沒去細究。

    但聶堰之又說,他在湖心島這種風水寶地,相思咒的咒法會被削弱一些。

    於卿當時腦子一蒙,糊裡糊塗地信了。

    只是他沒想到,聶堰之表面上看起來乖順得像只犬,誰知道實則是匹桀驁的狼。更何況,引狼入室最為愚蠢,當初放他進來的人是他,現在被反咬一口的人還是他。

    狼性貪婪,即便只是盯著他這塊肉,他也不夠喂。

    寒來暑往,一晃聶堰之跟了他幾年之久,無數次救他於水火,越發不似主僕,倒像是無話不談的好友。後來東窗事發,聶堰之私自叛逃出閣,再見時性子也跟著變得陰晴不定,他一度將緣由歸咎在自己身上,自責不已,到底是他虧欠了聶堰之太多,才導致了如今心生怨意。

    事已至此,於卿只希望他能變回從前的犬,而不是做一隻獠牙外露的狼。

    夜風輕拂,竹影搖曳。

    聶堰之屏了呼吸,倚坐在樹幹上,漠然注視著底下那些人馬越追越遠,最後四處分散,進了前方的亂葬崗。

    「附骨之蛆。」他吐盡了口中的污血,縱身一躍從樹上跳了下來,這群人死咬不放從雎鳴閣追他追到戌槐山腳下的亂葬崗來。這份毅力,連他都不得不佩服。

    落地一個踉蹌,差些跪在地上。

    「嘶,大意了。」他還是低估了於卿那一腳的威力,揉了揉酸痛的膝蓋,勉強撐著身體一瘸一拐,他不過多動彈了兩下,後勁上來了,便痛得要命。其他傷都不要緊,吃兩顆丹藥便好,唯獨膝蓋,吃了藥也痛,且是痛在骨頭裡的酸爽。

    不遠處是一片小型的湖泊,聶堰之見四下無人,挪到湖邊清洗掉臉上殘餘的污漬,又褪了衣衫跳進湖中,慢慢清理起身上的傷口來。傷口深淺不一,卻是道道避開了要害。

    聶堰之嫌棄地嗅了嗅衣衫上的味道,嘆氣一聲,現下又無多餘的衣物可供他穿,只好破破爛爛的掛在身上,當個掩體的布料。他人長得算不上是俊美,只能說是普普通通,不像多數淮南本土人那樣具有文雅之氣,反而有種獨特的野性,眉宇間的桀驁絲毫不掩外露,用於卿的話來講——他長得有點凶。

    為此,於卿也曾經懷疑過他究竟是哪裡人。

    月出雲散,讓他清醒了不少。

    逃是逃出來了,可戲還是要做足。

    他上了岸,倏忽聽到一些不尋常的動靜,眉眼一凝,落葉擦著他鬢角而過。樹梢在寂靜的夜裡,無風自動。

    有人來了。

    他恍惚間聽到了利器搭弦的聲音,似乎有什麼人正往這邊靠近著,速度之快,帶起一陣樹海浪濤。

    聶堰之不敢怠慢,躲到了一旁的樹後。

    不一會兒,破空聲傳來,幾道黑影穿梭在山林間,他們蒙了面,身上帶著一股肅殺之氣,聶堰之看不清他們的樣貌,卻可以肯定,這群人不是雎鳴閣的人。

    為首的黑衣人嗅了嗅空氣,抬手喊停,十分肯定道:「如此濃重的血腥氣,應是就在這附近。」

    他蹲下身,查看了一番殘留在落葉上幹涸的血跡,銳利的目光掃過四周,停在了波瀾泛起的湖面上,起身走了過去。

    聶堰之陡然一驚,低了低身,悄聲扣下了袖箭上的機括。僅憑他現在的情況,還是無法做到全身而退的。

    那人走到湖邊,碰了碰冰涼的湖水,看身形估摸是個二十多歲的男子,像是經過特殊訓練,全身被黑衣包裹著,只露了雙眼在外,一個大男人,踩在枯枝殘葉的石子路上,竟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他們究竟是什麼人?

    聶堰之眯了眼,雖然猜到了對方的來意,但憑他們身上陰冷的氣息來看,這應是一群常年混跡在死人堆中的隱者。

    不過……也就僅此而已。

    放眼整個青州,乃至淮南,知道他這個人存在的勢力不過爾爾,一隻手都數的過來。況且,他多半時間都是以雎鳴閣中的身份自居,能參與這件事,並且與雎鳴閣處於對立面,不是私人結仇,就是勢力恩怨。

    但幾大殺手組織都不在淮南,聶堰之顯然更願意相信前者。

    男子確認完這裡曾經有人待過,便轉身走了回去,開口道:「前面就是亂葬崗,我們進去,定會跟雎鳴閣的人碰上。家主交代過了,無論是誰,格殺勿論,那個姓聶的,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就算是雎鳴閣閣主本人來了,一樣也不能放過。」

    「是。」一眾人比了手勢,又嘀嘀咕咕不知說了些什麼,快速朝著遠方掠去。

    「今晚這麼熱鬧?」聶堰之唏噓不已,隨即便陷入了沉思,想要他命的人還真不少,他也不知招了誰惹了誰,一天都不得安寧。他倒是不擔心別的,只擔心於卿知道後會不會真如那群人所說也跟著一併來了。

    眼下這種情況,如果於卿在,那麼傅承也在。

    聶堰之掏出藏在錦囊里的謫仙怨,一黑一銀兩隻鈴鐺安靜地躺在他手心裡,在月色下泛著一層朦朧的白光。

    銀鈴氣息較偏柔和,名「仙」,他輕輕戳了戳,仙鈴竟頗有共鳴地響了一響,躍出一聲清音,他又去戳那隻黑鈴,名「怨」,指腹忽地刺痛,銀光閃過,劃出道血口。兩隻鈴鐺各有所異,怨鈴不比仙鈴溫順,氣息要更加霸道。

    他是怎麼也沒有想到,於卿居然會放心將他的護身之物交於他人之手,將這種有百害而無一利的方法來用在他身上。

    即是這樣,他就替他好心保管一下。

    吞了聶堰之的一滴血,謫仙怨嗡鳴大作,像是在抗拒這股陌生的血腥氣,叮叮噹噹亂響一陣,餘音盪出,震得他頭暈目眩。

    「打起來了?」聶堰之急忙將其收回了錦囊中,生怕這音傳出去再招惹來一些不速之客,「兩個小東西還挺鬧騰。」

    謫仙怨絕非凡物,在最初成為於卿的護身之物時便吞了其一滴精血,早就有了基本的護主意識,故而被聶堰之這麼一激,有了反應。

    聶堰之只覺得腦神經一陣刺痛,耳邊全是嗡嗡的鈴音,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身體的顫動。

    他想運功壓制,怎料謫仙怨突然轉了音,震得周圍鳥雀驚飛,霎那間沒了生氣,聶堰之受這餘波反震,又是一口血嘔了出來。

    Email
    lovenovelapp@gmail.com
    Facebook主頁
    @Lovenovel
    Twitter
    @lovenovela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