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拉著白之宇跟村裡的孩子們在山上跑了一天。

入夜，秦墨靠在白之宇的懷裡，眯著眼，望著窗外高遠的星空。

秦墨白天跑了一天，疲倦悄無聲息地包圍了他。

秦墨捏著白之宇的拇指，呵欠連天，他含著淚花，問：「你相不相信前世今生？」

白之宇眸光沉沉，輕聲回答他：「相信的。」

秦墨一聽，精神也來了些，「那我們前世一定也是一對戀人。」

他追問：「那你說我前世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

白之宇認真地回答：「是男孩子。很俊美。」

他眼裡流露出的光芒讓秦墨有些恍惚，心也不自覺地緊了緊，胸口悶悶的。

「真的？」

「真的。」

「可是你怎麼知道的？」

「我......想像的。」

秦墨點點頭，「接受你的想像。」

白之宇右手上下摩挲著他的右頰，眼神里盛滿不知名的光，像是黑夜裡閃閃發光的星宿，一閃一閃，「那年，我們也是相遇在冬季。是在一個下雪天，你披著白色的斗篷，坐在一株梅花樹下全神貫注地作著畫。」

「在看到你的那一瞬間，時間都停止了。周遭的聲音漸漸遠去，那一刻，我的眼中只有你，世間萬物皆為虛無。」

秦墨眼眶濕潤，胸口憋悶得更加厲害，「為什麼我突然覺得好難過？」

白之宇圈著他的雙手緊了緊，「不難過，都是......假的。」

「我在這。」白之宇低頭吻了吻他的鬢角。

秦墨點點頭，「明明是很美好的故事，可不知道為什麼我還是很難過？」

白之宇語氣略微沉重地說：「因為故事中的主角是你和我。」

秦墨側過身緊緊地抱住他，像是在自言自語：「我們的故事會是一個好結局的對吧？」

白之宇鄭重地回答：「我們一定是好結局的。」

秦墨乖巧地回答：「好。」

「困了嗎？」

秦墨點點頭。

「那我關燈了。」

「好。」

白之宇抬手摁下開關，房間一下陷入黑暗。

窗簾沒有拉上，玻璃窗外星空閃耀，白之宇陷入沉思。

塵封的記憶破土而出。

那年他再次涉世，是在一個春暖花開的季節。

他匆匆趕去揚州，去尋那人。他趕去那人的府院，撲了個空，從下人那裡得知那人和李家小姐去了郊外踏青。

他在城外的桃花林看到了那個所謂的李家小姐。

暮宇坐在矮桌前，手握畫筆，認真地在畫紙上描摹，李家小姐在一旁磨著墨，郎才女貌。

白之宇站在不遠處，看著她們，不知名的情緒從心底升起，迅速竄至全身。

他眼神狠戾地看著他們，不自覺地折斷了握在手中的桃花枝。

聲響打斷了二人，兩人都將視線轉移到了他這處。

暮宇的眼神由疑惑轉為驚訝，他立即放下手中的畫筆，迎上前來，欣喜地說：「你終於來了。」

白之宇冷著臉不回答他，視線在李家小姐身上停留了一瞬，隨即落到他身上，「暮兄，好雅緻。」

暮宇看著他生氣的模樣，笑了笑，抬手拍拍他的發頂，「小白，我等你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