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到爸爸這裡來。」

懷裡的人被人抱走，姚衿有些狼狽的站起來，眼底血紅，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期待看向姚奴。

而那個少年只是有些悲傷的看了他一眼，便抱住章慎遠的脖子，扭過了頭，被人抱著走上了一層又一層的樓梯，再沒回頭。

「姚衿，父親同意讓你見他一面，並不是為了實現你可笑的願望，等他見過你這個親人，最後不還是要回到我們的懷抱嗎。」

「他不會記得你，往後的日子裡也不會。」

章寒司不知何時出現在餐桌旁，慢條斯理的把蘋果在糖漿里滾一圈，最後插在竹籤上自然凝固，做成一個糖蘋果。

「那是因為他的記憶出現了問題！」

「我才是他唯一的救世主，他第一眼看到的人是我而不是你們這些人。」

「是章慎遠擅自把他從我身邊搶走！」

姚衿氣的要命，紅著眼睛盯著章寒司。

「哦，所以記得你有什麼好處？」

「我沒有記錯的話，當初若不是父親把他抱回來，說不定已經被埋進哪個土坑裡了，等到時候了，爛的骨頭都找不到。」

章寒司冷笑了下，憐憫的瞥了他一眼，狠狠的撕開他最不願面對的過去。

「年幼的你尚且沒有自保的能力，又怎麼敢去妄想永遠的擁抱他。」

這些話像冬日裡的一盆冷水，把姚衿從頭到腳澆了個透心涼，他站在原地，過了很久，抬手摸了一下臉，發覺不知何時已經淚流滿面。

章寒司垂下眼瞼，不去看他，有些鋒利的堵回去他的話，他不想再說什麼，端著糖蘋果上了樓，也許姚奴會一輩子想不起來那段時間所經歷的事情，但沒關係，他們為他營造了一座永遠福祉，安心的堡壘，在這裡，所有人都會寵愛他，無條件服從他，直到死亡的那一天來臨之前都會如此。

除夕夜靜悄悄的過去了，天氣回暖的厲害，港城私立貴族學院的開學季如期到來。

姚奴有些睡不醒的趴在章慎遠肩頭，沒看見校門口一堆校領導的迎接，司機也只是落了下車窗，便開車進了校門。

章家的姚二竟然上學了，這一消息一傳十十傳百，以一種可怕的傳播速登上了校內貼吧熱榜，下面的樓層越來越高，無非在問，他會進哪個班級，剩下的都是在舔姚奴的顏。

不過想想也知道，家世顯赫的少爺小姐們都在特長班，這位應該也會進去，這裡雖然是貴族學院，但也不是每一個學生都背景龐大，階層之間的差距在校園裡更加突出。

簡短的歡迎儀式結束後，姚奴睜了睜睏倦的眼，在尋找一個舒服的位置，被他看過去的學生都遺憾的嘆了口氣，他們也想挨著漂亮小美人坐，講台上的人最終鎖定了後排的一個位置，所有人卻都不太淡定了，他們齊刷刷回頭，靠在牆上的男生低著頭，腦袋上不倫不類的扣了頂奇形怪狀的暗黑系帽子，後腦勺的碎發從帽子邊緣漏了點，耳朵上戴了三顆黑色耳環，他沒穿校服，一身黑，腿很長，正翹在另一條長腿上晃著腳。

聽聞過他風評的人卻明白，他遠遠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慵懶好說話。

齊暄動了動鼻尖，他突然聞到了一股很香的氣味兒，不是女生身上濃重的香水味，是一種讓他喉嚨發麻的濃郁味道，他猛然抬起眼，腿剛放下去，身上就坐了個人，他下意識的摟了下

那人的腰，皮肉軟的讓他的手指直接陷了下去，他指尖哆嗦了下，腰細細的一圈他一隻手就能握住大半邊。

全班人也沒有想到他會直接坐人腿上去，個個瞪大了眼。

「……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