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得了命令，拖著趙雲謹就走，趙雲謹自然不服，他使勁掙扎了起來「王爺，難道皇家生來就是就比我們高一等嗎？！」

「我們生在這是非之地，難道是我們自願的嗎？！」

趙雲謹擠出來幾滴眼淚，帶著哭腔喊道「王爺，奴家原也不是這紅塵中人，有些事，你我都是身不由己，我也曾幻想入朝為官，可如今…… 」趙雲謹眼眶通紅的被摁在地上，模樣看起來可憐極了。

趙雲謹吸了吸鼻子，自己都佩服自己，這瞎話說得自己都快信了，不料慕玄辰直接轉過身，一臉不快道「快些帶走，從未見過有如此聒噪的人。」

「？？？？我C，大哥，你能不能按套路出牌啊？！你現在難道不應該特別特別感動，然後放了我嗎？！」

趙雲謹扳著門慌亂的叫「欸欸欸，王爺，你聽我解釋啊！」

程瀟皺了皺眉「這人怕不是個瞎的，沒看到小辰辰的手又搭到劍柄上了嗎，唉，真是造孽。」他剛要動身去將趙雲謹拍暈，慕玄辰卻搶先一步走了過去，他蹲在趙雲謹身前，抓著他的頭髮迫使他抬起頭，慕玄辰眸中泛寒嗤笑道「解釋？解釋什麼？解釋你是怎麼給二皇子下藥的？還是解釋你是怎麼盜信的？！」

「啊！」趙雲謹吃痛慘叫一聲，他疼的半眯著眼，眼神漸漸暗淡了下去還有一絲委屈「王爺，我只想離開這，我想活下去，難道這也有錯嗎？！」

慕玄辰愣了一下，緩緩站了起來「程瀟，拍暈了，帶回去。」

趙雲謹不想慕玄辰這麼不講情面，連忙求饒「王爺，不至於不至於，我保證不吵了，我發誓，啊！」

……

馬車上，程瀟伸了個懶腰長呼了一口氣，一臉驚嘆的對慕玄辰說「哎呦喂，這個叫玉官兒的可真是個妙人，從沒見過在青樓里還這麼活潑的。」

慕玄辰臉色如常，不鹹不淡的嗯了一聲。

程瀟把手搭在了慕玄辰的肩膀上「不過這小倌兒模樣倒是俊俏，你看著，難道就一點都不心動嗎？嗯？」

「……」

「你也老大不小了，京城裡娶男妻的也不在少數，你看你哥哥，不也有個男妻嘛，叫什麼來著，嘶，好像叫葉楓是吧！」

「……滾，有多遠滾多遠。」

「唉，我這也不是為了你嘛，你呀真是操碎了為父的心吶！」

「……」

「好好好，我滾我滾。」

……

等趙雲謹睜開眼睛，天早就亮了，他兩隻細長的手腕子被從房頂上垂下來的鐵鏈子拴著，趙雲謹看著和自己胳膊一樣粗的鐵鏈，心情無比的複雜，自己是犯了天條嗎？！至於用這麼粗的鏈子？

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趙雲謹揉著自己的脖子，這程瀟下手也忒重了，就玉官兒這破身體，脖子後面肯定青了，趙雲謹連著嘆了好幾口氣，這也太狗血了，剛穿越，就被當成亂臣賊子抓起來了。

一陣腳步聲傳來，慕玄辰一米八八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外，他揮了揮手，面無表情的說「帶走」

趙雲謹被拖著來到了刑房，他的心跳的厲害，看著地上一片片的血跡，他的手心裡沁出了汗。慕玄辰坐在了供桌後，他翹著二郎腿，冷笑著說「從我這裡出去的，都是橫著的，你可要想好了再說話。」

趙雲謹苦笑著說「王爺，真實情況我已經告訴你了，你還要我怎樣？」

慕玄辰「既然是真的，那你抖什麼？」

「我……」

「來人，上刑。」

慕玄辰眼中滿是玩味「說一句假話，便拔一根指甲。」

趙雲謹咬緊牙關才沒讓自己叫出來，他看著銹斑滿滿的鉗子一陣戰慄

曾看過書信？」

「不曾。」

「拔。」

侍衛按住趙雲謹，手腳利落的夾住了蔥管般的指甲。

「啊！！」

趙雲謹手滲出了鮮血，他看著躺在地上染血的指甲，噁心不已幹嘔了起來。

慕玄辰繼續問「可是太子安排你在這裡的？」

「不……不是……」

「拔。」

「啊！」

軟香閣……

幾番審問，趙雲謹左右手各被拔了三根指甲，他伏在地上喘氣，胸口劇烈的起伏著，額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雙手指尖血肉模糊，臉也蹭了不少血，映襯的趙雲謹的臉愈發蒼白。

慕玄辰銳利的眸子微眯「帶下去吧，明兒繼續審。」

……

慕玄辰回到書房，覺得不太明白，如果他真的是太子的細作，為什麼不直接把信帶走，反而放在了離自己很遠的地方？就算直接帶走目標太大，至少也應該有打開的痕跡啊。

「陳冬」

一個黑衣青年從房頂上翻身下來，半跪在慕玄辰身前「屬下在」

「你去查查玉官兒的底細。」

「是！」

……

數日後。

「王爺」陳冬站在書房門外

慕玄辰將自己埋進捲軸的腦袋拔了出來「陳冬？進來。」

「王爺」陳冬走進來行了一禮

慕玄辰瞄了一眼陳冬，復又低下頭「說吧，查到什麼了。」

陳冬說道「玉官兒，原名趙雲謹，年齡二十有三，是中書侍郎林海的私生子，母親是臨安有名的歌姬趙樊玉，那年林海為了得到趙樊玉花了不少銀兩，事成之後又利落的拋棄了趙樊玉，而趙樊玉生下趙雲謹之後就把孩子賣了，從那以後她就瘋了，又過了兩三年就死了，趙雲謹幾經轉手，是近幾年才被賣到軟香閣去的，因為彈得一手好琴，一直以來都是只賣藝，不賣S，奇怪的是，趙雲謹最近接待了陳山，並且差點被掐死在了房中，也不知是出於什麼目的。」

慕玄辰頭也不抬「林海的私生子？」

「是」

慕玄辰眼眸黑滲滲的「林海他站的可是我這邊呢。」

陳冬道「王爺，林海似乎並沒有與趙雲謹相認的意思。」

慕玄辰搖了搖頭「不，林海他是個謹慎的人，如果趙雲謹真的是太子的人，哪怕是私生子，他也定是脫不了幹系的，定會在我們之前解決掉他，他在朝堂上根基不穩，他還需要我們。」

陳冬明白了「是了，如果趙雲謹真的是，那我們根本無需動手。」

慕玄辰又問「陳山好像是林海手底下的？」

陳冬點點頭「是。」

慕玄辰眉頭擰的死死地「趙雲謹和太子或太子的人有過來往嗎？」

「回王爺，他們從未見過。」

慕玄辰嘶了一聲「那就太奇怪了，趙雲謹不是太子那邊的，對林海構不成任何威脅，他為什麼會這麼著急幹掉趙雲謹。」

陳冬猜測道「會不會是林海的大夫人知道了，所以想要弄死他。」

「嗯」慕玄辰表示贊同「倒也不是不可能，你這兩日注意林海那邊，看他還有沒有什麼別動作。」

「是！王爺。」

沒一會兒，程瀟來了，他豎著頭髮，手中拿著摺扇，著一身雪白款款而來「小辰辰，想我了嗎？我可是思念你思念的緊呢，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

慕玄辰哐的一聲關上了門「有事說事，沒事就滾。」

程瀟收起扇子「哎呀呀，小辰辰，你不要這麼絕情嘛，老是這樣，是不會有人喜歡你的。」

然後，門，開了，慕玄辰一臉黑線的站在門口，手中握著柄長劍，程瀟連忙道「我這次來確實找你有事，我們有話好好說。」

慕玄辰收了劍「進來說。」

兩人分別坐好，慕玄辰冷硬道「抓緊說事，說完了抓緊滾。」

「唉」程瀟嘆口氣，啪的打開扇子遮住了下半張臉，像個當家的娶了小妾而幽怨的婦人「你心裡果然沒有我了。」

「……」

「玉官兒他母親，是趙樊玉。」

「你可以走了。」

「欸欸欸，趙樊玉可是男人。」

慕玄辰眉心一皺「說清楚。」

程瀟搖頭「別著急，還記得你在臨安被人暗算的時候麼？」

慕玄辰「你懷疑是趙樊玉救的我？」

程瀟悠然一笑「不錯，而且，傳聞他救了你之後就被送去青樓了哦。」

慕玄辰神色微頓「你的意思是，他為了救我，成了歌姬？！不，不對，救我的是姓趙，可他不叫趙樊玉啊。」

程瀟嘆口氣「你傻呀，名字難道就不能改嗎？」

慕玄辰臉色有些難看，他薄唇緊抿，不再言語，程瀟一臉八卦的往慕玄辰身邊靠「你現在要怎麼辦。」

慕玄辰思索一番「不一定，這世上姓趙的人有很多，他不一定就是。」

程瀟點頭「此話有理。」

慕玄辰推開程瀟「先把他留到王府當值，待我細查一番，不就知道了嗎？」

程瀟奸笑著又說「你要把他放到你身邊。」

慕玄辰皺眉「為什麼？」

程瀟憋笑憋得辛苦「這樣才好監視他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