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凌波瀾不驚的開口，像是帶著諷刺，聽得雲霄差點又一次舊習重溫。

「信，你說的我都信，你覺得我這話是真是假？」天凌反問，沒有任何情緒，卻惹惱了雲霄，誰知天凌又一次的舉動加速燃燒了雲霄的心火。

天凌狠狠地咬了雲霄的耳垂，這種行為若是放在往常，雲霄會以為天凌是為了討好他而用的小伎倆，今日卻沒有半點諂媚，而是往死里咬的疼痛，也不知是觸到了哪個穴位，疼得雲霄眼中都升騰起一陣薄霧。

天凌見雲霄隱忍不說話的樣子，竟然覺得可愛，至少比以往那個裝腔作勢的樣子更讓人沒有距離感。

天凌心中暗道：「你也不過是一個凡人。」看著雲霄想要發作卻又不動幹戈的模樣，天凌還想繼續試探雲霄的底線，只是又怕把自己搭進去，這樣實在不劃算，便鬆開雲霄，踱步一旁，喝了口水，雲霄的眼神隨著天凌的一舉一動而流轉，心中想竟然是：我何時這般不自我，這般畏畏不前了，難道真的是大夫說的那一句「天凌公子後穴過小，不適容物，若是侯爺執意而為，造成的傷口怕是一輩子都無法恢復，甚至威脅生命」。

雲霄長嘆一口氣，這樣卑微的人就算死一百個，雲霄都不會心疼，可偏偏天凌昏睡不醒時雲霄竟然事必躬親，雲霄自己回想都覺得奇怪，難道是因為「愛」，雲霄搖頭，他不知愛為何物，唯一喜歡過的也只是一時興起和習慣成自然，才會有失去時的疼痛，天凌究竟是怎樣的身份，雲霄捫心自問，卻問不出所以然。

「來人，把天凌公子塞進馬車，下午啟程！」雲霄一頭霧水，實在不想糾結在這樣的瑣事中，若真是愛，以後一定能知道，若不是，到了邊疆便把天凌送給他人，以慰將士們的辛勞。

天凌淡淡地瞥了一眼雲霄，將自己的衣服一絲不苟地整理好，走在隨從的前面，由人扶著上了馬車，令他大為震驚的是雲霄沒有上馬車，而是騎了一匹黑馬行在馬車左前方，天凌靠在柔軟的墊子上，天凌抵著下顎，一路對著雲霄的側臉不停端詳，口中訥訥：「雲霄，你長的真像漫畫中的人物，性格也像極了，可是真的遇上，我怎麼就是喜歡不起來，也許我不是主角，只是這部漫畫的配角而已。」

「配角？」雲霄一直騎在馬上，豎起耳朵聽天凌的嘀嘀咕咕，卻只聽清了「配角」二字，勒馬同時也命隊伍停下。

「你說誰是配角？」

「我，你的生命中，我匆匆來，也許匆匆過，永遠無法正式登場！」天凌柔軟的聲音，柔軟地倚在馬車內，透過車窗和雲霄交談，雲霄沒有惱怒，只是皺了眉。

「能在我身邊待超過一個月的人，只有兩個，你是其中一個……」雲霄本想說的是「你難道不想成為主角嗎，難道我對你的吸引力已經不復存在？」，開口卻說了一個所有人都能懂，偏偏天凌能夠摳出字眼的話。

「你也說有兩個，難道，這兩個人可以同時成為主角，總有些主次之分的，不是嗎？」天凌微微一笑，這一笑不僅是雲霄獃滯了，甜的印入人心，就連看到天凌的一些士兵，也傻傻地笑起來，竊竊私語地說著：「沒想到天凌公子打扮起來，真的可愛的不像話！」

「你，」雲霄長嘆一口氣，沒想到天凌這樣伶牙俐齒，但是有了顧慮的雲霄再也不敢對天凌隨意動粗，即便自己已經到了忍耐的極限，依舊控制自己的怒氣和情;欲，「啟程，今晚在鄞城落腳！」

一眾人又一次上路，天凌不解為什麼這兩次雲霄一直慣著他，難道上一次的事情他心有愧疚，但是想了半天都覺得這完全不現實，以雲霄的脾性，怎麼會在乎別人的感受，那些多半也只是為了後面更加殘忍的手段做鋪墊罷了。

就這樣想著，天凌第一次遇到了古代的山賊打劫，說來這山賊確實眼睛瞎了，竟然將目標放在了雲霄身上，這明顯就是自討苦吃，誰知這苦竟然被天凌享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