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湫亭一臉震撼。

【是這樣的宿主！】熟悉的聲音在此出現在腦海中，1573大吼了一聲，【1551是甜文系統，剛剛8做完了它的任務，過來我這邊串門。】

串門…可還行？

林湫亭思索了半刻，【它的功能和許可權是不是比你大，有那個什麼數值監控，你呢？你還好意思說自己是業界數一數二的劇情系統？】

1551主動道，【沒有錯的，1573確實是公認的業界數一數二的劇情系統，因為他總是能從宿主那裡拿到我們拿不到的東西，至於你說的那個數據監控，這邊一直是可以看到的。】

林湫亭臉有點黑，拿不到的東西？比如說…壽命？

【原來宿主你想知道的是這個啊。】1573介面道，【來我給你查查，主角對你的仇恨值在30左右，偶爾有起伏，但是變化不大，你自己的爛橘子指一直都是20，就沒變過。】

林湫亭覺得1573在侮辱他。

爛橘子指數什麼鬼？它天天說的那個長了毛的橘子壞透了嗎？

【不是，還能串門？你們這是什麼關係？】

【我的0朋友。】1573道，【和甜甜的甜文系統談一場甜甜的戀愛。】

【那個0是什麼鬼…】

【我們系統不分男女，只分0和1，如你所見，我是個1。】

林湫亭一時半會不知道說些什麼，尷尬的手指扣床，回過神來趕忙退出來不再給它倆當電燈泡了，一個兩個三個，都奇奇怪怪的。

林夫人的生辰與冬至一同辦，這些自不用林湫亭操心，到那日清晨，他一大早就被人來人往的言語聲吵醒，然後被雲珠揪下了床，跟著林允誠出門迎客。

一個上午過去了，林湫亭腿腳酸軟，林允誠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他一眼，然後擺擺手示意他去休息。然而此刻，林府門前一輛馬車停了下來。

這輛馬車閤府上下都無比熟悉，它來自於榮國公府。

溫子玉從那車上緩緩走下來，林湫亭邁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來，他太久沒見溫子玉了，多少還是有些想念的，也就淡忘了前一陣子的不愉快，回身迎了上去。

溫子玉笑得如沐春風，「一對玉佛，敬獻夫人。」

「老溫，你來啦！」

溫子玉輕輕摸了摸他的臉，一抬頭對上林允誠的目光，他示意二人後面說去，於是林湫亭就將人領到了自己的院子，進了自己的房間。

「想沒想我？」

這話太直白，問的林湫亭頭皮發麻，「想的…」

溫子玉將人擁入懷中，輕輕蹭著他的發，「我知道伯母的意思，她是想讓我在你和仕途之間做一個取捨。」

林湫亭伸手回擁，「我也是納了悶兒了，為什麼二者不可得兼，我想不明白，為什麼母親為了我，就非要犧牲你的仕途？」

溫子玉呼吸急促，「只要你我堅持，就沒有什麼坎兒過不去的，亭兒我…」

「哥哥——」

江輕舟突如其來的一聲，打斷了溫子玉的話，他興沖沖的推門進來，然後愣在了原地。

溫子玉鬆開林湫亭，從小榻上起身，江輕舟行了一禮然後直起身來繼續道，「哥哥，夫人正尋你。」

「現在嗎？」

「現在。」江輕舟堅定道。

「可我…」

「夫人著急的。」

「哦，那好吧…」

江輕舟目送著林湫亭離開，溫子玉原本想跟著，被江輕舟一側身攔了下來。

「你編瞎話不過腦子的嗎？我四下打探過，你在林府根本不招人待見，夫人怎麼會托你來找亭兒。」

面對溫子玉的先發制人，江輕舟更顯得氣定神閑，「那又有什麼辦法，亭兒他信了啊！」

掌風襲來，江輕舟一個側身躲過，他並沒有打算跟溫子玉撕破臉，一招一式之間有所收斂，然而江輕舟卻是見過他的力量的，出招極其兇狠，直將人往絕路上逼。

「你躲什麼！你到底是何身份？」

江輕舟笑而不語，只一個勁兒的格擋著，「我不是什麼人，我只是想說告訴你，只要我在一天，林湫亭就不會屬於你！」

溫子玉穆然收手，「你果然是為了林湫亭。」

江輕舟不語。

「他知道嗎？或者說…你敢告訴他嗎？」

「我…」

「江輕舟，你配嗎？」

江輕舟就像是被激出了勝負欲，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不管我配不配，你反正是不配的，想借林家勢很久了吧，溫子玉，你們榮國公想東山再起，或文或武都要有倚靠，你喜歡林湫亭什麼？我看你喜歡的是林家對他的偏愛，喜歡的是林家的位高權重！」

溫子玉神情凝重，但也沒去反駁，「你居然敢在林家說出這麼大逆不道的話。」

「不不不，我說的是你心中所想，有人聽到又如何？我身無長物，就算被掃地出門也無所謂，你呢？你本就因和太子走的太近而不受夫人喜愛了，你會失去林家這個靠山！」

實在是蝦仁豬心了。

溫子玉沉下一口氣，輕笑一聲，眼神中有水光閃動，「我怎麼可能不喜歡林湫亭，我從小到大，所有的努力，隱忍，付出，又是為了林湫亭啊！」

江輕舟理解，每個男人都有一個夢，會為了這個夢付諸一切，尤其是溫子玉這樣的人，被壓抑的太久，溫潤的面具戴在臉上，與血肉融為一體，就註定是偏執的，林湫亭就是他的夢，任何人都不能撼動的東西。

故作情深，卻將故作情深演繹的自己都信了。所以那一次他才能在林湫亭面前氣定神閑，裝作絲毫不在乎的模樣，實則心裡氣的發瘋，妒忌的要命，卻不能失了風度。

就算江輕舟覺得自己配不上林湫亭，面對這樣的溫子玉，他又有什麼理由拱手相讓。

「哥哥不會嫁給你，你首先就過不了夫人那一關…功名利祿與美人你都想要，那你就過不了夫人那一關，你沒有本錢，林家不會畏懼你。」

江輕舟笑著，就算有朝一日溫子玉有了那個本錢，他只會被更大的利益牽絆住。

「你與湫亭，此生無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