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陷入沉默，對呼之欲出的答案避而不答。

「目前來看，死亡日期沒有改變，應該沒有關係。」李憶尤曾聽時間局的人講過，之前內部人員對過往年份做考究，行動之間不免會對當時產生影響，隨之造成一些變化，不過這些變化都微乎其微，不容易影響到未來，當他們後來瀏覽統計的信息數據時，發現這些變化都有一個特徵，就是他們會先看到原本的數據信息，緊接著像是重組一般，漸漸組建成新的信息。

而除了那些經歷穿梭的人擁有兩份記憶外，其他的人都只記得最新更新的記憶。

雖然這隻是對信息變化檢討的規律，但李憶尤猜想，朱雯的死亡日期是以信息呈現，應該可以用這個規律來判斷他們是否造成了朱雯的結局改變。

剛剛他與白筱看過，上面日期並沒有任何變化。

再者，即使他們改變了朱雯的人生軌跡，過程稍有變化，但結果可能還是一樣的。

不過，這也是按事情發展的最好情況去推測。

「哎，我就知道，我們就像一個變數，來到這裡，肯定是會發生些變化的。」白筱頭疼的按了按太陽穴，她現在內心很複雜，知道朱雯結局而感到遺憾和難過，同時也擔心和害怕會改變她的結局。

人性和理性於兩股麻繩，在她體內糾纏不清。

李憶尤安慰的拍打她肩膀，「沈昭昭並沒有發來警告，說明目前沒有偏離航道，別擔心。」

「你還會安慰人呢？」白筱苦笑，「也對，現在也是瞎擔心，照這麼下去，我以後會辭職的我跟你講。」

白筱畢竟也有著幾年的工作經驗，她很快恢復了冷靜，但她跟李憶尤表示，朱雯這個靈魂她絕對不會去收。

…

轉眼間，時間又過去數天，天氣漸冷，常元寧每天早上例行買早飯，只不過從一開始買三個人的，到後面買五個人的，捎帶了朱雯和劉佳彤。

劉佳彤早上要上早班，常常不怎麼吃早飯，她的時間點正好與常元寧上學的時間相符，所以常元寧買完早飯，她正好也收拾完畢，吃吃飯就能出門。

但她也不是吃白食，她面相帶著精明，為人處事給人一種老練世故的感覺，她權衡能帶給她的便利，有天專門找常元寧聊天，就說這事，並表示自己會出早餐費和一些跑路費。

其實早飯帶的人多人少對常元寧來說根本無所謂，反正都是要跑一趟，他本身也很樂意幫忙，聽到跑路費時兩眼冒光，美滋滋的答應了。

這可是他掙的「工資」啊！大抵還是在他心中分個關係遠近的，李憶尤的錢常元寧從來不拿，白筱來了之後也沒有拿過，但劉佳彤一說，他壓根就沒想著推辭。

這兩天國慶節要放長假，常元寧連著拿了好多書和習題回來，連顧斐，張原，談雅這幾個，也把東西帶到旅館了，最後給沙發旁邊添了個小書架，專門放他們的學習資料，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裡面又開了個補習班。

朱雯這段時間時不時也會轉動輪椅，到大廳湊個熱鬧，和孩子們混個臉熟，關係處的也不錯，再也沒見過她去外面曬暖了。

白筱覺察到這情況後，嘆氣就成了她的日常，因為朱雯很明顯在漸漸打開自己，不再是溫柔中透著疏離，而是發自內心的愉悅和開心。

話說，常元寧他簡直就是太陽能好嘛！怪不得朱雯都不去外面曬暖了，坐在常元寧就可以感受到如沐春風，小嘴能叭叭又會誇，眼神真摯又熱情。

「哎…」白筱第無數次嘆氣中。

如果真的只是治癒朱雯就好了。

可他們不是醫生啊！目的不是讓病患變得健康，而是確保朱雯不出意外的死去。

她幽怨的望向一旁置身事外用電腦「觀察」常元寧校園生活的李憶尤。

神啊！來個人把她帶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