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春風不解意
小說: [星際]麻煩將軍要點臉! 作者:西北玄天一朵云 字數:2379 更新時間:2022-01-29 17:27:04
沒回過神來的眾人於是都將視線轉向了出聲的人。
出聲的是晉虎,他不知道來了多久,剛才打鬥的場面也不知道看進去了多少。就是臉色黑的彷彿潑了墨。
他看了一眼場邊的莫爾頓,又掃了一眼狼狽的麥克和場上的恆澈,負手站在場外,彷彿一個睥睨眾生的君王。
恆澈也沒好到哪去,麥克畢竟比他經驗豐富,不會讓他討到多少便宜,他嘴角被打裂了,掛著血,臉上也像被打翻了的調色盤,青一塊紫一塊。
晉虎掃了他一眼,眼神又落回場內:「集合!」眾人紛紛從錯愕中回神,動作迅速的站好隊。
晉虎並沒有對剛才的「惡性鬥毆」事件發表言論,只是遣散了眾人去食堂吃飯,領著落敗的麥克和心虛的莫爾頓走了。
恆澈見他們走了,向旁邊吐了口嘴裡的血沫,也卸了力氣。
剛才打的時候沒有多少精力關注,這會疼痛終於找到了機會,爭先恐後的佔據了放鬆下來的神經們。恆澈只覺得渾身上下沒一塊皮是好的。
解散後的張喆東忙衝上檯子,扶住了搖搖欲墜的恆澈。
張喆東眼裡閃著興奮的光:「兄弟!剛才那招耍的漂亮!哪學來的!有空得教教我!」
恆澈靠著他,擦了擦嘴角的血,不甚在意的說:「教我的人是個瘋子,教的招式也瘋,要學不如踏踏實實學點正經的路子。」
伯特跟在張喆東後面,看了看搖搖欲墜的恆澈,又看了看走遠的晉虎三人,沒說話,只是上前拍了拍恆澈的肩膀,暗含安慰。
晉虎領著兩人往回走,他風風火火的走在前面,後面兩人戰戰兢兢的跟著。
忽然,晉虎停住了腳步,莫爾頓咽了咽口水,心知這次玩脫了,見晉虎不主動說話,弱弱的叫了一句:「老大......」連名字都不敢直呼了,認錯態度是挺誠懇。
晉虎沒理他,身側的拳頭卻握的死緊,隨後他忽然轉身,向麥克攻了過去。
麥克措不及防,被他一拳砸在了臉上,見他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被迫與他過了幾招,無奈實力差距懸殊,沒討到一點便宜。
兩人動作極快,一個鐵了心要打,一個畏懼著不敢還手,莫爾頓有心想拉架卻插不進去,在一旁急的跺腳。
晉虎一腳把麥克踹倒在地,麥克掙扎了一下,實在沒爬起來。
莫爾頓得到機會,忙上前拉住他,防止他再給麥克一腳,嘴裡也不住念叨:「晉虎!消消氣消消氣!」
晉虎居高臨下的看著狼狽的麥克:「皮癢了怎麼不直接來找我?」
他逆著光,五官藏在影子里,模糊不清,卻越發顯得他清冷肅穆,像是一尊被放到破舊寺廟裡的木雕神像,孤寂的滿身塵灰,不沾一絲人情世故,只冷漠的睥睨紅塵。
麥克咬了咬牙,別開了眼,沒再說話。
晉虎又轉向莫爾頓,聲音又冷了幾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現實怎麼樣,你比我看得清楚。還有,恆澈不是被豪斯曼塞進來的,是被我挑進來的。聽懂了麼?」他說完一把甩開莫爾頓的胳膊,自顧自走了。
莫爾頓被他的話說呆了,被甩開手也沒有絲毫反應,他的手也攥起了拳,卻是在極度忍耐著什麼,神情也漸漸冰冷:「晉虎!」
他伸出一隻手攔住晉虎,卻沒有看向他:「別忘了,子文是怎麼死的。」
晉虎聽了他的話,神情更加冰冷,聲音裡帶了些咬牙切齒:「我比你更清楚!」
說完揮開他的手,大步流星的走了。春風帶著萬物復甦的生氣吹過莫爾頓的衣角,兩人都被晉虎方才的話驚呆了,一時間除了風聲,兩人都沒在說話。
莫爾頓伸手握了一下空中吹過的暖風,然而風只是毫不留情的從他指尖溜走了,掌心中依然空無一物。一如這裡的眾人,被困在回憶的牢籠里,拚命地想抓住些什麼,可其實什麼也抓不住。
莫爾頓嘆了口氣,走過去將麥克扶了起來,他不再是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對麥克說了聲:「抱歉啊,麥克,害你也受罰。」
麥克借著他的力站起來,聽到他的話,不可思議的瞪著他,隨後有些生氣道:「你燒暈了!說什麼胡話呢!」
莫爾頓見他如此,知道自己方才也確實是生分了,又恢復了那副沒皮沒臉的樣:「嘖!這不是心疼你被踹的這兩腳麼!」
麥克鄙視的看了他一眼:「別整這些虛的,真疼我等會給我揉揉吧。」
莫爾頓撇了撇嘴,找不出理由了,只得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兩人就這樣互相攙扶著回了宿舍。
三人吃完晚飯回到宿舍,張喆東在餐廳整了個冰袋懟到了恆澈臉上,讓他消消腫,並貢獻出了他在家裡帶來的祖傳藥酒給恆澈活血化瘀,還怕不夠,也搜羅出了伯特包里的另一瓶。
恆澈驚訝的發現,這兩人的藥酒是一樣的!略帶感嘆的說了一句:「你們倆的藥酒還是產自一家的呢!」
張喆東若無其事的說:「哦,這個啊,我媽準備的,每月按時給我們寄過來,這下終於可以物盡其用了。」
恆澈更驚奇了,目光穿梭在兩人之間,他倆一個姓諾拉,一個姓張,也不像是什麼兄弟的相處模式。
一時倒是令人頗好奇,不過見兩人都沒有繼續解釋下去的意思,恆澈也識趣的不再多問。
恆澈脫了上衣讓張喆東給他揉淤血,他的背部被麥克摔得青紫了一片,腹部也被他留下了幾個青紫的腳印,其地方也多多少少的掛了彩。
其實這樣的傷在現代社會已經不需要費這麼大力氣來治癒了,只需要到基地的衛生院中去醫療艙里躺半個小時,基本上就都痊癒了。
但是醫療倉距離宿舍還有一段距離,恆澈懶得去,而且這種傷對他來說壓根也算不上傷,索性就用了張喆東的藥酒,讓他慢慢恢復好了。左右沒什麼太大的影響。
張喆東剛滿頭大汗的揉完了他的後背,本來想繼續幫他揉剩下的地方,卻被伯特一把搶了過去,張喆東滿臉問號,不知道這個傢伙又發什麼神經。
伯特撇撇頭示意張喆東騰地,惜字如金的說了一句:「我來。」
張喆東以為他是想增進戰友情誼,高高興興的把位置讓給了他。
張喆東不明白,恆澈卻看的分明。雖然他讀的是軍校,到現在為止也沒交過什麼正經的女朋友,情商卻不低,而且在星際時代,男人結婚的律法也早在幾百年前就已經透過了。恆澈對此並不驚奇。
張喆東碰他時,伯特眼裡分明是波濤暗涌的醋意,還夾雜著一絲氣急敗壞,對於冰塊般的伯特來說,這些情緒實在是太難得了。
恆澈笑了笑,接過了伯特手裡的藥酒:「我自己來吧。打場架而已,還不至於手殘腳廢。」
伯特看了一眼恆澈,眼裡的情緒淡了些,沒再說話,轉身坐到了床上。
恆澈剛把藥酒倒在手裡,沾滿藥酒的手還沒來得及落到帶傷的皮肉上,門口卻響起了規律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