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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滿級反派裝作小白花後

    作為快穿局有史以來任務完成度最高、完成數量最多的反派,顧渝沒想到自己的新工作是去扮演虐文里的嬌弱小白花,並要改be為he。 面前西裝革履的男人死死鉗住他的下巴:「你求……」 後面的音沒來得及發出,就被顧渝一拳打中了腹部,疼得不得不彎腰屈膝,頭剛好搭在顧渝的肩上。 懷中本該柔弱不能自理的人,手如鋼鐵巨爪摳住了他的肩膀,讓人無法動彈。 驚恐之餘他聽到顧渝哽咽地說:「我也愛你。」 男人:「???」 顧渝的手悄然放在他的頸椎,低聲私語:「抱我,說你愛我,不然捏斷你的脖子。」 在系統對鏡頭的精準的操控下,觀眾只看到男主轉怒為愛,深情相擁,顫抖告白。 「嗚嗚嗚,真是感人的愛情。」 暴躁戲精反派受×溫柔腹黑系統攻 世界一:弟弟夜半誦經 世界二:爐鼎吃人事件 世界三:質子篡位計劃 世界四:學霸無所畏懼 世界五:金絲雀不好惹 世界六:師尊心狠手辣 待續……

    第一章 豪門跟班守則 跟班弒主

    小說: 滿級反派裝作小白花後 作者:江欲行 字數:3634 更新時間:2023-03-04 14:49:23

    001

    [空氣里瀰漫著消毒水的味道,鮮少來此的人會略有不適,稍稍呆上一陣子,別說是衣服,就連髮絲都染上了這股味兒。

    顧渝卻聞不到,他是這的常客,早就習慣了。

    嗅覺似乎在逐步退化,別說濃烈的消毒水味,他都已經快忘了飯菜該是什麼味道,與此同時,味覺也在與他告別——味同嚼蠟,他咀嚼著這四個字,有些恍惚,不知道是形容他的三餐,還是形容淡如死水的人生。

    手上的報告單嶄新,散發著獨有的油墨味,醫生的叮囑猶在耳畔:要吃藥,要住院,和家裡人商量一下。

    ——我這樣還需要治療嗎?

    ——你還很年輕。

    算了吧,有點累。他想說,終究是無處可傾訴,木訥點點頭,告別了語重心長的醫生。

    打開包把報告單放進去,裡面的舊報告單已經堆積成冊,被主人整齊排列好,還有一些空的藥盒,鋁板上零星幾粒藥,湊近了能聞到化學品的味道,不用吃都會覺得苦澀,顧渝鬼使神差地保留著它們。

    每一張紙,每一盒藥,都見證著他的生命逐漸走向凋零,人如枯草萎縮,它們是唯一的旁觀者。

    或許哪一天突然死掉了,憑藉這些報告單,人們就能知道他是誰,經歷了什麼,怎麼死的,不用去探究複雜的死因,也不會成為社會新聞。

    外面的光亮一點點消失在天際與遠山銜接的地方,溶溶夜色將行人吞噬,顧渝成了天地間的一棵小浮萍,反覆飄搖許久顧渝撥通了電話簿上唯一的聯繫人。

    電話通了,那邊人問了聲是誰,顧渝沒有說話,沉默了片刻,對面似乎反應過來了是誰,冷嘲熱諷的話語瞬間傾瀉而出:「不是痛快走了嗎,現在打電話是幾個意思?捐了點血給我就把自己當塊料了,就算沒有你又怎樣?你走的時候就該想過,顧渝,你離開了我什麼也不是。」

    對方似乎還有許多話語,語氣稍稍拐了個彎,有什麼話在舌尖滾來滾去,顧渝卻突然掛斷了電話,順便摁下了關機。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麼,可是對方要結婚了吧,胸|口鈍鈍的疼痛傳來,讓人呼吸困難。

    回到家,摘下口罩和帽子,露出無比猙獰的一張臉來,曾經霍言從他面前路過,卻認不出他,那些床上的海誓山盟,到頭來一場空夢,終究是他過於貪心。

    狹小|逼仄的地下出租房內,顧渝給自己緩緩蓋上了潮濕的棉被。

    他會在這裡坦然迎接死亡,並祈禱沒有來生。

    幾個月後,婚禮中途的霍氏傳人忽然衝出門去中斷了婚禮,他消失了近乎三天,一回來就取消了婚禮。在那座住了多年的別墅里,傭人們說霍先生總是對著一個精巧的盒子說話,時不時淚流滿面。]

    ……

    龐大的記憶片段湧入腦海,胸|口的悶痛幾乎讓人窒息,五臟六腑的病灶張牙舞爪,一切在看到結尾後忽然歸於虛無,渾身酒氣臉頰酡紅的少年忽然睜開迷濛的雙眼,若不是嗓子暫時說不出話來,一句「草,什麼傻|逼」立馬就會脫口而出。

    顧渝在六處打工這麼多年,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要借這種破爛的本子做任務。

    這是人做的任務嗎?那兩個人為什麼有嘴都不說話,一輩子都活在誤會和錯過裡面,上上下嘴巴碰一碰,能有那麼多傻|逼事嗎?

    哦對,就算會說話又怎樣?一個深愛對方卻把人當玩物,一個打不還手罵不還嘴天生聖母心腸。

    死掉吧,沒救了。

    [我覺得這個世界沒有做任務的價值。]

    [這不是宿主能決定的,請好好完成任務。]

    顧渝煩得不行,因為狗屁不通的原著,也因為大腦神經里散不去的酒意和車內的煙味,幾欲作嘔。

    他揪住了胸前的衣服,十分難受。

    腦海中最近的記憶是在燈紅酒綠的包間,煙草味刺鼻,形形色|色的人臉已經在記憶里扭曲,耳邊全都是勸酒的話,已經那個坐在正中間,衣衫整齊,翹著二郎腿抽煙,一臉漠然的某個男人。

    ——聽說你從來不喝酒是不是真的呀?怕不是騙我們玩吧?

    ——跟霍少爺出來的人不幫霍少爺擋酒,卻為了一個服務員擋酒,你看上對方了,我這就給你叫回來。

    ——喝了它,咱都一筆勾銷。

    聲音嘈雜混亂,一杯又一杯各色的酒下肚,將早就不舒服的胃鬧得翻天覆地,沙發上坐著的男人看完了全程,最後不高興地離開,原主立馬強忍著不舒服跌跌撞撞跟著出去,在地下車|庫被暴力塞進了車後座。

    [你給我接的好任務。]顧渝試圖清醒起來,聯繫著自己的系統,霓虹燈斑駁的光透過玻璃上的膜灑進來一部分,在一片朦朧里描摹出少年酒後微微上挑的眉眼,這張臉生的像只無害的兔子,卻因為這雙眼睛多了幾分勾人。

    系統似乎在翻閱什麼東西,腦子裡能聽到翻書嘩啦啦的聲音,隨後一道儒雅溫和地男聲傳來:[你準備一下進入角色,把以前那些習慣都收斂起來,這個頻道不吃這一套,局內新開發的直播欄目,觀眾都等著看,這一段劇情是適應劇情暫時不開直播間,你調整一下。]

    [你為什麼要給我接這種任務,你覺得我這麼多年不轉行,是因為不想嗎?]

    [那你覺得我接這種任務是出於好玩嗎?]翻書的聲音停下了,顧渝腦海里幾乎都能浮現出系統認真起來的那張笑臉,[是誰,在上個任務里弄死了男女主摧毀了小世界?工作報告全變成了失誤檢討,你的那一份,都是我代筆的。]

    顧渝:[他們太脆弱怪我?]

    系統:[那我現在申請撤銷任務,你去交罰單?]

    顧渝:[嘁。]

    能屈能伸,反派也。

    身體里的酒精還在發揮作用,顧渝為了舒服一點癱靠在車內的座椅上,夜晚車內無光,全靠外界路燈那斷斷續續的光亮,他忙著跟系統掰扯,都來不及看身邊的情況。

    顧渝的腦子還有點斷片,但他不擔心周圍會有什麼危險。

    該害怕的,是和顧渝相處的人。

    系統剛要細心指點顧渝的工作,履行自己的義務,盡全力圓滿完成此次任務,達成直播收看量的要求,並撰寫工作檢討與過程反思,以功戴罪。

    旁邊忽然出現了一抹微弱的光亮,根部發藍的小火焰輕微跳躍,隨著持物者的動作,緩緩上移,在黑暗中點出了一個燃燒的紅點。

    煙草的味道飄出來,伴隨著酒氣,挑戰著顧渝的神經。

    「顧渝……」對方開口,在黑暗裡格外低沉。

    系統:[不,不要。]

    顧渝:「喊你爺爺做什麼?」

    揪領子、踢肚子、掰腦殼……一氣呵成,咔吧一聲,眼前人的話都沒來得及說完就癱軟下去,好在豪車裡面有隔板,司機無知無覺還在開車。

    顧渝一臉暴躁:「車內抽煙,這麼沒素質。」

    收拾完,他發現系統好久都沒說話。

    顧渝打開窗戶,喘了口氣道:[對不起,我錯了,這個世界應該是法治社會,我這樣做不對,我檢討行了吧?快,這個是一會兒就地掩埋還是沉河?]

    [哦哦,我又給忘了,我現在好歹是個主角,那我報警?]

    [也不能報警啊,不然我被抓了。]

    [男主在哪啊,他該出場了吧,一會兒他來警察局救我?]

    原主的身體自帶無害無辜的氣質,顧渝逐漸適應,好似自己踩到了什麼小蟲子有些後怕和煩惱,若不是他言語的內容太恐怖。

    見顧渝沒頭沒尾思索半天,系統終於緩緩吐出一口氣來,一字一頓說道:[你要不要,先看看,他是誰?]

    隔光的玻璃被打開,霓虹燈的光肆無忌憚探照進來,驅除了車內的黑暗,旁邊英年早逝的人露出一張俊美而又熟悉的小白臉來。

    系統:[好像就是你解決的這個人呢,親。]

    顧渝:「哦豁。」

    [我說我以為他是綁匪所以動手了你信嗎?]

    [呵呵。]

    顧渝自覺理虧,臉上卻並沒有多少歉意,堪稱冷漠,蹲下來拍拍男主的臉,略帶無辜地說道:[我真的不太習慣和人相處。]

    [很好,你已經開始融入你這個世界的人設了。]系統頗有些諷刺地說。

    好算是局裡新開發的欄目,處於試驗階段,沒有太多嚴格的要求,系統在顧渝腦子裡發出去一個[微笑]的表情,利用許可權重啟了這個世界。

    重來一次,並不能完全刪除數據,每個世界都是出了一定問題才需要系統和宿主的配合來修補,儘管快穿局有手段時間溯回,卻也不能完全消除掉曾發生的影響,當小世界運行起來,裡面的人物就是鮮活的。

    顧渝身體內的酒意消散了一些,同時他也注意到,旁邊的人一直在摸自己的脖子,並發出了輕微的「嘶」聲。

    顧渝向系統保證:[我這次不動他了,真的。]

    旁邊的男人動了一會兒還是不太舒服,熟練點煙,並且偏過頭來喚了顧渝的名字,居高臨下地沖著顧渝吐出了一大口煙。

    煙霧擴散舞動,充斥車廂,將二人包裹在裡面,在原著里,這個描寫非常曖|昧,也意味著某種限制級的劇情。果然,男主解開了領口的一粒扣子,嘴角噙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系統:[……]

    完蛋。

    「砰——」車窗玻璃破碎,某個人的頭卡在外面。

    顧渝收回手:[他抽煙,他沒素質,他居然還對我噴二手煙?我只想教育一下,哪裡知道他那麼脆弱。]

    揉著因為將人肋骨砸斷而關節泛紅的手,眼中帶著激烈運動而產生的生理性淚水,顧渝低著聲音柔弱無助:[看,這裡都破皮了。]

    再度重啟,系統面無表情。

    男人摸了摸脖子,又揉揉太陽穴,還覺得肚子不舒服,心中煩躁,再次點燃了一根煙,猛抽一口對著顧渝吐出來,喚了顧渝的名字,然後踹了顧渝一腳。

    理所當然,第三次也落下帷幕。

    系統明白,顧渝似乎對煙有種別樣的厭惡,在某次民國世界裡,身為黑幫老大的顧渝,一邊做任務還一邊禁煙,以至於任務完成之後,小世界的男女主發現了這件事,覺得對方是個英雄人物,只是思想太腐朽,還將顧渝做的事傳了出去,讓他成了最早的禁煙大使。

    孽緣,這就是。

    這個世界的男主,幹什麼不好,抽煙,還對人噴二手煙,確實沒素質。

    這一次顧渝在系統的碎碎念下終於沒有動手,在罰單面前略微曲阜,可也不知道什麼情況,本來還打算抽煙的男主剛拿出打火機,就覺得頭暈腦花,喉嚨發緊,雙手無力,怔愣片刻又默默揣了回去。

    沒來得及評價男主的識相,忽然車就被兩輛車夾在中間給狠狠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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