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中年婦女殺手許諾

「哎，你知道嗎，財務部來了個新人，男的長得可好看了！」

「是嗎？我沒什麼去財務的機會都不太清楚，來了個什麼職位的？」

「哎呀，好像就是個小文員，但是看年齡也不小了，不像是那種剛畢業的小男孩兒。反正個頭挺高的，我上次去財務，跟他說了一句話，長得特別有韓國明星那種感覺，粉粉白白的，而且說話也很溫柔，就坐在財務門口那個桌子，我現在路過財務都忍不住往裡看一眼。」

「真的嗎？！回頭我也要去看一下！」

顧奐然站在電梯的角落，一隻手拿著手機，拇指放在熒幕上，假裝在刷視頻，實則手指也不動，專心致志得豎起耳朵聽前面兩個前廳部的小姑娘八卦。整個財務部辦公室，目前就許諾一個男的，所以不用問，她們這麼興緻勃勃說得長得好看的韓國范兒男生就是許諾了。

嘴角忍不住得往下撇了撇，顧奐然從認識許諾開始，這種背後聽到別人議論許諾的事情就太多了，許諾長得好看，是那種單純的，男女通吃的好看，其實是有點女氣的，反正總有點男狐狸精的感覺。所以以前在實習的時候，許諾就特別招那些個年紀大一點的女客人喜歡，特別是三十多歲四十歲的女客人，基本上許諾服務一桌，就有一桌客人跟他要微信。

「唉……」

顧奐然長嘆一口氣，他還記得自己還在傳菜的時候，許諾擁有了他第一個專屬客人，那女客人就四十歲左右的樣子，也不知道有沒有家庭，反正每次來都要求許諾給她點菜，後來加了許諾的微信之後，就是找許諾訂位，如果許諾不上班，那就不會來餐廳吃飯。

當時快到端午節了，當時中餐廳有賣粽子的任務，雖然不會給實習生也派任務，但是當時的許諾因為有了這個專屬客人，確實是所有實習生里第一個開單，又是賣得最多的一個。

「許諾就是一個小白臉麼，憑著那張臉，反正好多女客人都往上撲！」

同為一個餐廳的實習生，有個男生一直很看不慣許諾的作為，畢竟許諾那張臉還有那個張揚如同花孔雀一般的性格，在餐廳里不光招女客人喜歡，那些個女實習生還有員工都喜歡圍著許諾轉，他嘴巴甜，業務能力又比較強，餐廳經理王爽爽也對許諾有很多偏愛。

「那有什麼辦法咯，人家有一張好臉蛋也是本事嘛！」

一旁的男生跟著搭茬。

今天許諾上得是晚班，早班下班了他還在上面忙，更衣室里的男生都東一句西一句的閑扯淡。

「嘁！這算什麼本事！一看就是個小白臉的料，興許人家下了班還跟那些個老女人睡呢！」

一直低頭換衣服不說話的顧奐然皺起眉頭，猛地把櫃子門扣上，轉過一排更衣櫃正巧看到在那裡胡說八道的男生，板著臉怒目而視，還沒等對方反應過來，拎起對方衣領，上去就是一拳。

「啊！他媽的顧奐然你有病啊！」

顧奐然平時都沉默寡言老實的很，人緣還不錯，主要是別人讓他幫忙他基本上都不推脫，就是個很好欺負的老實人，此時毫無徵兆的突然發難，讓大家一時之間都沒有回過神來，那男生被顧奐然一拳打在臉上，半邊臉當時就紅彤彤的腫了起來，腦袋瓜子嗡嗡響，場面混亂起來。

「你說話放幹凈點！」

顧奐然被周圍其他的實習生拉開，眼睛通紅，看起來氣得不輕，咬牙切齒得沖躺在地上的那個男生放話。

「操！顧奐然你*他媽什麼毛病！我又沒說你！」

最後的理智告訴顧奐然，自己還在實習期，不要惹出什麼大亂子，而周圍換衣服的男生也都分別拉開了兩個人，都說些熄火的話讓兩個人冷靜一點。被打得憋了一肚子火，嘴裡罵罵咧咧的，但是都從許諾的身上轉移到了顧奐然這裡。後者反而沒有因為自己被罵而有什麼更多的情緒波動，只是被別人鎖住了胳膊，場面一時間僵持著。

「怎麼回事，這怎麼回事？！你們都長能耐了是吧？！」

晚班主管路白接到早班實習生的電話，說幾個男生在更衣室里打起來了，還都是中餐廳的，樓上的客人都顧不得管了，跟老員工交代一聲就跑下去。他這馬上就被調去三樓的義大利餐廳了，最後幾個晚班怎麼還不讓他安生呢？

「白哥……」

小實習生們看到主管還是害怕的，特別是白哥，雖然平時嘻嘻哈哈的很有親和力，但是一板起臉也怪嚇唬人。

當事人都被控制起來了，路白看了眼時間，馬上班車就啟動了，為了不耽誤大家回宿舍，就讓幾個圍觀拉架的都趕緊收拾收拾趕班車去，他一左一右拎著兩個打架的回了餐廳。

在從員工電梯出來走後廚進餐廳的時候，顧奐然跟正在擦杯子的許諾擦肩而過，許諾剛才聽說樓下打起來了，可萬萬沒想到竟然是顧奐然跟別人打起來，看見他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微微張嘴，一副見鬼的模樣。

「看什麼看！幹*ni的活！」

路白一肚子火，狠狠瞥了一眼許諾。

「哦……」

外面客人走得差不多了，就是最後的收尾工作，路白把兩個人帶進一個沒人的包廂，坐在沙發上環著胳膊，翹起二郎腿。

「說說吧，怎麼回事，嘶，我說顧奐然，你不是最老實的嘛，怎麼還能打架呢？」

剛才那一拳，被打的人嘴角因為磕到了牙齒輕微出了血，而且隨著時間臉是越來越腫，馬上說話都不利索了。

「……」

顧奐然低著頭不吱聲，一米八幾的大個兒，此時倒是像是做錯事的小孩子了。

「他不說，那你！說！到底怎麼回事？怎麼能打起來呢？！」

被打的男生委屈的不行，看主管問話，趕緊告狀。

「是顧奐然先動手的！誰知道他犯什麼病！我正換著衣服呢他就衝過來打我！」

路白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顧奐然，自然是不相信無緣無故自己這老實徒弟會打人，皺起眉頭。

「行了行了行了，一個巴掌拍不響，那他幹什麼打你啊？你先前幹什麼了？說什麼了？」

男生馬上像是個鋸嘴葫蘆，登時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