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集訓

大周每兩年會舉行圍獵比賽，這是為世家子弟準備的比賽，參加的除了王子們外還有朝臣的兒子們。圍獵場上會提前放進去一些獵物供世家子弟們打獵。

每年的圍獵，適齡的世家子弟們都要參加，而王子們只要年齡在八歲以上的也必須要參加。一來是藉機訓練王子們的膽量，二來大王也可以藉此機會觀察皇子們的騎射技藝。這一次的圍獵是白子圾第一次參加，但是他心裡卻並沒有多少激動和期待，鯤鵬看他神色並不激動便好奇問他，「怎麼你好像鬱郁寡歡？不想去參加圍獵？」

白子圾嘆了口氣，實話實說，「我怕到時候一隻獵物都沒抓過來被父王責罰。」

鯤鵬看他半響，沉聲道，「也不是沒這種可能。」

說起來白子圾學騎射也學了一年有餘，但是可能白子圾確實沒有這方面的天賦，反正每次他上射箭的課程鯤鵬都氣的吹鬍子瞪眼，當然如果他有鬍子的話。靶子十次有八次都在外圍，唯一的兩次沾著把心還是看鯤鵬實在氣得太厲害白子圾眼觀鼻鼻觀心走了狗屎運射中的。

比起他拿不上檯面的射箭，騎馬顯然好很多。白子圾很喜歡騎在馬上策馬奔騰的感覺，那讓他感覺自己彷彿是翱翔天際的獵鷹，因此他的騎馬技術難得讓鯤鵬點頭露出讚許的目光。為了讓白子圾不在圍獵那天表現的太丟自己的臉，鯤鵬拽著白子圾在最後幾天開始不要命的集訓。

這次是真的不要命，只是要的是別人的命。

被抓來的小太監靠著院內的那顆足有百年的梧桐樹嚇得瑟瑟發抖，為了激發白子圾的潛能鯤鵬準備讓真人當墊子。只見小太監頭頂一個蘋果，而白子圾需要在數步開外完成射擊。這難度可比射靶子要難太多了，靶子是靜止不動的，小太監頭上的蘋果隨著小太監瑟瑟發抖的身體搖搖晃晃，然後白子圾要射zhong他頭頂上的蘋果。

白子圾一臉為難地看著他似乎，「夫子，這是不是難度太大了點？」

鯤鵬淡淡掃了小太監發白的臉，平靜道，「我沒讓他頭頂一隻鴨子你就該慶幸了。」

白子圾想像著小太監頭頂一隻亂飛的鴨子的場景，那畫面太過辣眼睛他閉著眼強迫自己摒棄腦中過於鮮活的畫面。然後他暗嘆一口氣，看來他似乎為了激發出他正是的潛能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實際上白子圾確實是藏拙了，他知道自己天賦極高，射箭上的技能遠遠不止表現出來的那樣。但是在這暗藏漩渦的王宮，從來不需要天賦異稟的王子，需要的只是無所事事碌碌無為的王子。他親眼見過他那些聰明睿智深的父王喜歡的王兄是怎樣在這王宮裡一點點消失的。

要在這座王宮生存，萬萬不可嶄露鋒芒。

所以白子圾偽裝的久了，連他自己也覺得自己是平常無為的了。但是他師傅顯然並沒有放棄他，也沒有讓他繼續這麼無為下去，雖然白子圾平素的表現都不如人意但是鯤鵬還是很盡職盡責，他師傅彷彿對他投以絕對的信任。他師傅曾說過他是能夠給這天下百姓帶來富足安定的人，雖然當時他師傅喝多了這話聽起來更像是隨口胡掐，但是那一刻聽到鯤鵬這般說的時候白子圾心還是怦怦跳過不停。

這是他活這麼大第一次有人對他說，你其實是可以成為一個有用的人，能夠給百姓帶來安樂富足的。

他當時抬眼小心翼翼看著微醺的師傅，師傅白皙的臉因為喝酒的緣故已經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紅暈，讓他原本俊美的臉看起來又帶著點勾人心魄的美。白子圾感覺自己的心在那一刻幾乎要跳出胸腔，他問鯤鵬，「師傅，你真的相信我能成為一代明君？」

鯤鵬半斂著眼眉看著他，那雙琥珀色的眼眸閃著一點妖冶地光芒，然後他就聽見他師傅不屑地輕笑，再然後，他師傅就趴在桌上睡著了。

「……」

白子圾當時看著趴倒在桌上的鯤鵬神色相當複雜。

可是現在，靜立一旁的鯤鵬看著白子圾，那雙眼眸里有著對他的信任和鼓勵。白子圾心中一熱，暗道，這次不能再讓師傅失望了。

他這麼想著，卻聽鯤鵬在一旁漫不經心道，「如果你不小心將他射殺了，後面還有幾個。」

他伸手一指，那躲在暗處看熱鬧的宮人們嚇得面無人色，當即跪在地上不敢言語。最可憐的是頂著蘋果的小太監，這會兒已經嚇得腿軟了，只是他還沒蹲下shen，白子圾手中的箭已經she了出去。

「嗖」地一聲響，箭直直射在了小太監兩腿之間。

「……」鯤鵬。

「……」白子圾。

「……」小太監。

小太監終於沒忍住，尿失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