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隊！」

「顧隊好！」

顧琛走進辦公室，周圍同事朝他打了打招呼，他點了點頭，向周圍掃了一圈，並未看見祁然的身影，他冷聲道，「祁然呢！」

一個小姑娘站了起來，哆嗦了一下，「祁隊……去人民醫院了。」估計是新來的，語畢都沒有抬起頭看顧琛一眼，可能是害怕。

「他生病了？」顧琛皺了皺眉。

「不是……祁隊是去探望傷者了。」那姑娘依舊低著頭解釋道。

「顧隊，你來了。」王雷不知道從哪出來，他望了新人一眼，見顧琛一臉疑惑，他瞬間明白了，解釋道，「前幾日，臨新街道發生了命案……」

顧琛看了他一眼，「去我辦公室說。」

王雷跟著顧琛進了辦公室，一條腿剛踏進屋裡，顧琛就冷著聲音道，「這件事怎麼沒人通知我。」

王雷被嚇了一跳，他小心翼翼道，「你不是休假嘛，祁隊讓我別告訴你，他說不要打擾你休息。」

「王雷，到底我是你隊長，」顧琛怒吼了聲，「還是祁然是你隊長，你到底聽誰的。」顧琛生氣了，臨新街是他管轄的轄區，在他的轄區出了命案居然沒有一個人通知他。

「聽你的，聽你的，」王雷嚇得雙眼一閉，怕死道，「顧隊，我錯了，你罰我吧。」

顧琛瞪了他一眼，隨後又想到，祁然是二組，按理講這件案子應該由他們一組來辦，怎麼會是祁然去醫院，他看著王雷問道，「祁然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案子里。」

王雷睜開眼疑惑看著他，「顧隊你還不知道嗎？祁隊申請調來了一組，局長都同意了，他沒有告訴你嗎？」

「……」顧琛臉頓時黑了下來，全組都知道祁然調到了一組，就他不知道。

顧琛冷靜了下來，緩緩道，「給我說說案子進展到什麼程度了。」

王雷點了點頭。

「是開計程車的市民報的警，從現場來看兩人像是約好了一起自殺，現場我們偵查過，確實沒有第三者進入過。」

「根據目前我們調查的情況來看，卻是不排除自殺的嫌疑。」王雷說。

「但是……」

「但是什麼？」顧琛問。

「但是問題出在家屬身上，家屬一口咬定是被人謀殺，並且報了案，」王雷繼續道，「所以祁隊去了醫院，看看會不會從受害者身上問出一些線索。」

「受害者怎麼說？」顧琛問。

「女的當場死亡，男的至今還處於昏迷狀態，沒有醒。」

顧琛眼睛轉了轉，思考了一會，道，「祁然對這件案子是什麼看法。」

顧琛望了他一眼，見他沒說話，他心裡也有了答案。

祁然從醫院出來時，顧琛正靠在醫院門口的一根柱子上，右手指尖夾了一根香煙，嘴角帶著淡笑。他抬了抬眉毛，看向他。他低了垂眸，將目光放到別處去，聲音輕得只剩幾個字：「你怎麼來了。」顧琛微微眯起雙眼，淡淡道，「一無所獲？」

顧琛伸出手指把煙放在嘴唇上，吸了一口，緊接著吐出一串煙圈，道，「跟我去個地方？」

祁然點頭，「去哪？」

「去了就知道了。」顧琛把香煙扔在地上，踩了一腳，徑直走上了副駕駛，把鑰匙扔給祁然，道，「你開。」

「……」祁然無奈看了他一眼，接過鑰匙走向駕駛室，發動車子，他輕聲道，「王雷告訴你的？」

「恩。」顧琛應了一聲，他眼睛看向窗外，「你為什麼調來一組。」

「這需要什麼理由？」祁然盯著前方，「想調就調了唄。」祁然心裡一頓，他斜視著一旁的顧琛，他欲言又止，最後隨便找了一個借口。

顧琛沒繼續問下去，不管他是因為什麼調來一組，他心裡清楚都跟他沒有關係，他恢復了表情，冷聲道，「前面左拐，到下一個小區停下。」

「這是？」祁然知道了，他們現在要去的是受傷者家裡也可以說是案發現場，車子停在了小區門口，顧琛打開車門下了車，關上。祁然站在原地愣了幾秒，才慢慢邁步進入小區。

祁然剛踏進小區，就看見小區門口的牌子已經被拆除了，他的目光掃了一眼四周，並沒有看見人影，他正疑惑之時，卻聽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愣著幹嘛，還不趕緊走！」

小區共有十五樓，那對情侶居住在十四樓，十五樓往上走就是天台，從這裡望下去正是小區門口，這棟樓的建築很明顯有些老舊，小區住戶不多，很多都已經搬走了，小區門口的保安室也沒有人。

「情侶當時所站的位置，」祁然往前走了一步，再往前面走一步便是萬丈深淵，他望著顧琛說，「他們當時就是站在這裡跳下去的。」

他指著底下的那個花圃，「掉在了花圃里 。」

顧琛往前走了一步朝底下看了一眼，兩人來到一樓正站在當時那對情侶落點的位置，花圃的瓷磚上還殘留著一絲血跡。

「女的掉下來時，頭磕在了瓷磚上當場死亡，男的比較幸運掉在了花圃里的土上，因為前幾日下過大雨，泥土還是濕的，所以男孩暫時救了回來。」

顧琛皺了皺眉，輕聲道，「死者家裡聯繫了嗎？」

「恩，接到報警我們第一時間通知了女孩的家屬，至於男孩，」祁然欲言又止，「他是個孤兒。」

「女孩家屬不相信會是自殺，」祁然繼續道，「執意要我們警方找出兇手。」

「你怎麼看？」顧琛望向他。

「我跟你一樣，」祁然說，「但是根據調查，自殺的可能性比較大。」

「醫院那邊有說具體什麼時候醒嗎？」顧琛問道。

祁然搖了搖頭，「醫生說，男孩頭部遭到了重擊，具體什麼時候能醒過來還得看他自己。」

「有一點我不明白，」顧琛說，「為什麼女孩家屬一口咬定不是自殺。」

「我們調查過女孩的情況，她從小生活在有愛的家庭里，學習，各方面都比較優秀，她父親說她是一個極其熱愛生活的人，這樣的人自殺可能性不大，但是經過警方的各方面調查，這個案子極有可能就是自殺。」

「而且男孩她父親也是知道的，兩人的戀情是經過父母支持的，不可能來自父母。」

「現在就等男孩醒了，看看他的說詞。」顧琛說。

「也可以這麼說，」祁然回道，「男孩的說詞對我們來說極其重要。」

「回去吧！」顧琛朝前面走，祁然跟了上去，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這個案子太過順利，他覺得怪，但是哪裡怪，他卻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