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軒酒喝太多，出去解決一下，順便吹吹風冷靜冷靜。

這麼多人灌自己酒，歷星瀾好像一點都不在意？

上完廁所，他在洗手池用冷水撲在臉上，眨眼間後面突然闖進來一個人，他四腳並用抱住丞軒。

丞軒心裡噁心，本能反應讓他推開哪人。

拉扯之間，何冬安笑眯眯地盯著他，「寶貝，你好香啊！」

丞軒咬牙，一拳頭揮過去，罵道：「香你媽！」

何冬安沒防備，以為他就是一朵軟弱可欺的小白花，結果被打得措不及防。

身上都是何冬安的酒味和汗水味，期間還混合著難聞的臭味，丞軒受不了，趁他還沒反應過來一腳踹過去。

難聽的叫聲在廁所撕心裂肺。

腳步聲響起，佔南勛拿著手機出現在門口，他陰測測地笑著，「丞軒同學打架鬥毆。」

他往地上看了一眼快要暈過去的何冬安，拍手叫好，「下手真狠，不過你可能沒錢賠，恭喜你喜提牢獄之災。」

丞軒恍惚，他是衝動了。

腦袋也有點暈乎，等他反應過來，穿著警服的人站在他面前，說要帶走他去做筆錄。

丞軒被帶走的時候，他回頭看了一眼人群里的那個不管在哪裡都是鶴立雞群的人。

他是那麼光鮮亮麗。

而自己，就是垃圾。

還是散發著惡臭的垃圾，他歷星瀾朋友圈裡的恥辱。

丞軒被帶走，何冬舒被送到醫院。

警局裡負責審問他的人無論怎麼問，丞軒都沒說一句話，他沉默著，如果不是還有呼吸心跳，大家肯定都以為他自己死了。

也更像一個活死人。

十多歲的少年身上散發著快要窒息的味道，讓在場的每個人都不由得屏住呼吸。

警局裡剛實習小王看到丞軒，因為不知道事情經過，只是第一眼對這個少年感到憐惜，直覺告訴她，少年應該是被陷害的。

只在心裡想，並沒有勇氣說出來。

面前遞過來一顆糖，小王聲音輕柔，「小朋友，你還好嗎？」

丞軒愣了半秒，點頭。

還好，他很冷靜。

不過是佔南勛看不過他，想讓自己轉學而已，用這種方式噁心自己，確實犯不著。

那個騷擾自己的人，不過是不作不死。

「我想問你幾個問題可以嗎？」小王試探地問他。

丞軒：「嗯。」

小王拿過剛剛老警察還沒填完的筆錄，「名字。」

「丞軒。」

「性別。」

丞軒：「……男。」

——

筆錄記好，小王又問了一下事情經過，丞軒一五一十交代，他之前不說是還沒想好該怎麼組織語言，再加上心理上的痛楚讓丞軒有點緩不過來，才一直沉默。

小王聽到他說人是他傷的，不過那人的行為舉止也構成了騷擾，只是讓人頭疼的是這種騷擾追究起來也只能放在女生身上，男孩子……

小王寬慰他，「你這屬於正當防衛，不過有點防衛過當……」

人子孫後代都給沒了，可不是防衛過當嘛。

嘶，想想就疼，小王心裡想的，沒有說出來。

她讓丞軒先休息，順便叫一下家長。

丞軒不是一個乖孩子，他向來叛逆，只不過沒有叛逆的機會，這次的行為也能看得出來，他隱忍太久爆發力度極大，不可控制。

叫家長，丞軒有點不敢，他小聲問：「我可以打個電話嗎？」

小王：「當然可以啦。」

她把工作手機遞給丞軒。

丞軒倒背如流的聯繫方式落在手機上，抱著一絲期望，撥通。

一會，機械女音傳來：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播。

——

飯店，佔南勛哈哈笑著，「那個傻子終於被我送進去了。」

旁邊的人吹捧，「勛哥牛逼！」

「歷哥感覺如何？」佔南勛挑眉，「是不是沒人騷擾的感覺非常好，我早就看不慣他了，書獃子一個又長得丑，就不配出現在我們歷哥眼前，污染眼睛。」

旁邊瑟縮著個女孩子，默默地抿了一口面前的奶茶。

歷星瀾掀了掀眼皮，神情厭厭的，說：「你不覺得逗人得讓他死心塌地之後再一腳踢開比較有意思？」

佔南勛豎起大拇指，「還是你會哈哈哈。」

旁邊的人跟這笑，生怕歷星瀾這個活閻王甩眼刀子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