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不爽，崇衍出來了，一襲白色的睡衣，因為布料薄，貼合在身體上，露出形狀分明的肌肉——

鼓起的胸肌，和並不誇張的肱二頭肌，讓人有些驚嘆，那麼精緻的臉，怎麼會有這樣健壯的身材？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很合理。

畢竟天上的神君，應當是有最完美的人體。

「在玩手機嗎？」崇衍走過來。

「嗯……」江瑟瑟收回自己的目光，「殿下是不是不喜歡玩手機？」

「嗯。」崇衍掀開被子上床，「對這些現代科技適應不良。」

「適應不良？」江瑟瑟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覺得有點好笑。

「瑟瑟在玩什麼？」崇衍問。

「哦，我在看社交網站啊。」江瑟瑟把手機頁面遞給他看，「你看，她們都在說『殿下貼貼』呢。」

崇衍看了一眼，笑了：

「那她們得有法術，不然隔空是貼不到的。」

「殿下想跟她們貼貼？」

崇衍看了他一眼，姣好的唇畔笑意愈甚：

「凡人只有一個皮囊和一身的濁氣，我怕臟。」

「啊……」江瑟瑟心一冷，感覺自己被嫌棄了。

所以自己身上也有濁氣嗎？殿下和自己現在這麼近，也能聞得到自己身上的氣味嗎？

他下意識地抬起胳膊，嗅嗅自己身上的味道——

也沒什麼別的味道呀，只有剛剛洗澡的沐浴露的味道。

一邊的崇衍見到他這個動作，道：

「你沒有味道，不用聞了。」

「真的？」江瑟瑟有點不敢相信，畢竟自己也是凡人呀！

「嗯，真的。」崇衍點點頭。

哎，應該是殿下安慰自己才這麼說的吧。

怪不得兩年了，崇衍都一直對自己不感興趣，大概就是因為凡人身上有臭味，所以對他來說根本提不起興趣吧。

江瑟瑟有點失落。

感覺自己和崇衍隔著一條巨大的鴻溝。

「我有點困了。」他說，「先睡了，殿下也早點睡吧。」

「嗯，晚安。」

「晚安。」

江瑟瑟有點心煩意亂，畢竟一直肖想的人，現在才發現是真的高不可攀，未免有點落差。

不過燈光熄滅沒多久，空氣中就傳來一股隱秘的氣味——

是崇衍身上的香氣，應該是一種植物的味道，清新中帶著蠱惑人心，又能讓人心寧神靜。

漸漸的，意識就輕飄飄的，不知飄入了那個窄逢中，也不知飄向了哪個空間。

最後沉入徹底的虛無。

他自然不會再看見，高大的身影湊過來，一雙幽黑昳麗的黑眸含著熱度，注視著他毫無防備的臉。

……

一覺睡到自然醒。

應該是生物鐘的緣故，手機上還顯示七點，他們劇組八點半要開工的。

江瑟瑟往身邊看，已經人去床空，崇衍呢？

他昨晚好像做夢了，夢見自己吃蛋糕，蛋糕蓬鬆柔軟又香甜，只是咬不住，舔了幾口就化了。

又夢到自己在火爐邊烤火，太熱了，還有一隻調皮的小貓，鑽到他腿間拱來拱去，他哼哼唧唧了好幾聲，不知道有沒有被崇衍聽見，要是聽見也太失禮了。

去換衣服的時候又發現了身上有紅點，一個是在鎖骨下面，一個是在大腿邊，他是很容易留疤的膚質，稍微一撞就會留淤青和紅痕，也不知道這次的紅點又是在哪磕到的。

出去的時候清清在客廳等他，見他下來，眼前一亮：

「瑟瑟你來啦？我叫人上早餐，你喜歡中式的還是西式的？」

「哦，中式的吧，你吃了嗎？殿下呢？」

「殿下有公務，一早坐飛機回去啦。」清清說，「我還沒吃，等你一起。」

「好呀！」

很快早餐上來了，江瑟瑟趁著吃飯，問清清：

「對了，殿下說凡人身上有濁氣，他說過你嗎？」

清清對此並不驚訝，說：「有的，我剛來的時候有的，後來和殿下接觸的久了，沾染上殿下的氣味，漸漸的，就沒有了。」

「原來如此。」原來自己還是有救的啊，江瑟瑟又希冀起來，「殿下身上的確有一股很香的氣味，你知道是什麼嗎？」

「啊，那是小蒼蘭香,殿下很喜歡那個味道，不過他的香味和真正的小蒼蘭香不是一種香味。」

「哈？那是什麼意思？」江瑟瑟被他繞糊塗了。

「就是殿下身上會散發出一種小分子氣體，這種氣體的味道很像小蒼蘭香，但並不是殿下使用了小蒼蘭香水，我這樣說明白了嗎？」

「懂了。」江瑟瑟說，「也就是說，我要是想去除那種濁氣，得經常和殿下在一起？」

清清想了想，鄭重地點點頭：「是的。」

雖然他知道江瑟瑟身上並沒有濁氣，但是能讓他多和殿下接觸，騙他一下也不算什麼。

嘿嘿，果然這個家不能沒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