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我去上個廁所。」柏川假咳一聲，率先打破尷尬。

「我扶你。」遲肖揚馬上殷勤地湊上來。

「謝謝，我腿挺好的。」柏川很有原則地拒絕了他。

開玩笑，我是要去找系統算賬的，怎麼能讓你跟著！

「真的不用幫忙嗎？」遲肖揚確認般地問了一句，眼神不斷地往柏予帆那邊飄。

「……真的不用了。」柏川頓時心下瞭然，扭頭看向柏予帆，「姐你說對吧？」

「哼。」柏予帆冷哼一聲表示默認。

柏川在兩人的目送下走進套間的衛生間，快速地側身鎖死了門。

「系統，你在嗎？」柏川壓低音量，雙眼不斷在空氣中尋找。

「來了，客官~」系統清亮的少年音盡職盡責地回答。

「小點聲，」柏川緊張兮兮地朝門的方向多看了幾眼，「男主和柏予帆都在外面呢。」

「客官，」系統見他一副底氣不足的樣子，不禁跟著壓低了聲音，「其實吧……我說話他們是聽不到的。」

「……」柏川頓時無語望蒼天，覺得自己的制杖技能秒滿點。

「那我說話呢？」

「客官，你說話他們是可以聽見的哦~」

「為什麼你有外掛我沒有！」差評，絕對要給差評。

「客官冷靜點，我是系統啊。」委屈臉。

「冷靜個鬼啊，為什麼我會被女主撞？你事先沒有告訴過我這個！」柏川咬牙切齒。

「可是客官，事先男主的資料也沒有被人改過啊。」系統表示親這不是我的錯。

「蝴蝶效應？」聽了系統的解釋，柏川冷靜了一點。

「嗯。」

「那怎麼辦？男主會不會因為這個沒看資料就對女主一見傾心啊？」柏川想起自己的A計劃，心疼了三秒鐘。

「這個我不知道。」系統覺得事情好像已經朝它不能想像的地方撒丫子狂奔了，「客官，我的資料庫對接下來的情節發展已經沒有一點幫助了。」

「不會吧。」柏川喃喃，「可以restart嗎，我後悔了。」

「客官，本系統目前還沒有這種功能。」

「你不是很厲害嗎，能把我帶過來，怎麼就不能重新來過？」

「真心不行啊客官。」系統哭喪著臉道。婊/婊是真的不會啦，QO！

「我……」

「柏川，你好了嗎？」外面傳來遲肖揚的呼喊，「沒事吧，要不要幫忙？」

「不用不用，我馬上出來！」柏川大聲回覆，快速地按下沖水按鈕，同時加重語氣對空氣一字一頓地說，「江、湖、不、見！」

這很好，柏川努力保持微笑對自己說了一句，至少接下來不用被那個系統擺布了……個屁啊！

這、一點也不好！

「阿川，你終於出來了。」遲肖揚一看見他，一口氣終於松下來。

「是啊，沒溺死在裡面。」柏予帆涼涼地跟了一句。

「姐……」柏川裝出一副無比虛弱的樣子向她擠出一個笑容。

柏予帆臉上的擔心一閃而過：「你先回去躺著……我明天要去出差，推不掉，你自己悠著點。」

「行不行啊你？」沒等柏川回答，柏予帆又自顧自地補了一句，「要不我跟上頭再說說，實在不行就辭職算了。」

辭職？絕對不行！柏川看她不像是開玩笑，火速表態：「我行的！姐你不要擔心我，安心去出差吧。」

柏予帆聽他這麼說，心裡有一絲寬慰，但是表情還是微妙的小糾結。

「姐，不用擔心，我會照顧好阿川的。」遲肖揚突然起身，拿起床頭櫃上的水壺倒了一杯溫開水，遞到柏予帆手上。

遲肖揚的語氣鄭重，神情篤定地看著柏予帆。他看了一眼無聊地靠在床上玩蘋果的柏川，眼神柔和。

柏川低下頭，並不準備跟遲肖揚來個對視，認真地把蘋果來回翻面戳。男主就是男主，一下子正經起來氣場都出來了，哪有半分剛才那副小孩子樣。

柏予帆盯著他看了一會，最終緩緩吐出一口氣：「嗯，行。」

然後她抿了抿唇，再次輕聲叮囑了柏川一句：「照顧好自己。」，起身走了出去，輕輕地帶上門。

屋裡只剩下專註玩蘋果不可自拔的柏川和若有所思圍觀他的遲肖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