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景琛不明白地看著李楠，這麼簡單？

李楠點頭，「就是這麼簡單，喜歡本來就很簡單，因為心動，所以簡單。」

趙景琛回頭抿唇，臉色是前所未有的差。

李楠問系統，「系統姐姐，趙景琛是恐同嗎？」

系統女士：「抱歉哦親，我不知道呢。」

李楠奇怪，「這你都不知道？」

「……」

系統：「人物介紹再詳細也不會介紹他喜歡男的女的還是不是人。」

李楠說，「好吧。」

系統女士：「……」

本來還想打聽小西西有沒有生病之類的，眼下這個情況並不方便。趙景琛可千萬不能恐同啊，要不然大腿沒了，他將會很艱難。

「哥，你是不是接受不了。」

趙景琛看他一眼，沒說話，起身往菜園子的方向走去。李楠想，趙景琛應該是去散散心，在想他該怎麼接受。

唉……

早知道當初就不應該承認。

算了。

趙奶奶回來吃了飯後又出門溜達去了，一天基本很少在家。而趙景琛把韭菜土豆洗好，準備炸給李楠吃。

下午趙景琛一個人在菜園子里挖土，最後鏟了長方形的一塊地，長兩米多，寬一米。然後去牛圈裡背了幾背簍牛糞倒在一旁，找手套戴好後拿小板凳坐著捏糞，一個有小孩拳頭那麼大，再往中心戳一個洞，一個一個擺進長方形里。

李楠跟著有學有樣地搬板凳戴手套，捏糞，這個做起來很簡單，也不麻煩。看一眼趙景琛，好像還沒好，臉色還是難看，拉得老長了。

李楠討好地問，「哥，這個用來幹嘛？」

「種辣椒。」

雖然臉色很臭，但是還是會理他。估計他就是因為自己弟弟是同性戀，而當哥哥的沒辦法阻止，但是又不想弟弟太苦。趙景琛也太溫柔了。

「全都種辣椒嗎？」

趙景琛說，「還有茄子西紅柿西瓜這些。」

「哦……」李楠看一眼趙景琛，趙景琛的臉色緩和了點，「哥，我明白你的用心。我知道陳東跟我不合適，我也只是偷偷喜歡，只是一點喜歡他，可能以後會喜歡上別人。我這個對他喜歡其實只是有點——啊！」

「！」

李楠一下蹦了好遠，手裡的糞全都丟了出去，剛才他捏的糞里全是蚯蚓！粗根粗根的！在手裡動來動去！肉麻死人！

李楠抖了一下，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肉麻死了！

趙景琛本來想著，他可能真的很喜歡陳東，為了讓他鬆口不去阻止他們，鬱悶和生氣沒來得及上涌，就被他這小模樣逗笑。

「大驚小怪。這有什麼好怕的。」

「肉麻啊！」李楠脫掉手套擼起袖子，「你看，我手都起雞皮疙瘩了！」

胳膊還挺白，一看就是很少曬太陽，怪不得跟沒幹過活一樣，也不知道叔叔嬸嬸怎麼狠下心讓他來幹活。

「看見了嗎？你看，全都是雞皮疙瘩！」

趙景琛應得敷衍，「看見了。」

李楠緩了會兒才戴手套，幹這活還是不能分心，要不然等會兒又抓一把蚯蚓在手裡，那也太刺?激了。

全部擺滿得有幾千個，今天下午是幹不完的。到了傍晚才收工。

李楠站再園門邊聞了聞，「好臭啊哥。」

趙景琛收拾工具，「廢話，牛糞能不臭嗎？」

今天天氣很熱，汗水打濕了T恤，衣服有點貼身，這個時候趙景琛又撩?起衣服擦汗，本來藏著的肌肉現在若隱若現的。太吸引人了。

李楠沒忍住咽口水，眼神四處亂瞄，「不一樣，這個臭味怪怪的，說不出來。就是感覺好熟悉，但是說不出來是什麼。」

趙景琛笑了一下沒說別的，只是催促李楠趕緊走。

李楠沒動，「哥，我好想吃火鍋。」

趙景琛問，「除了廁所里的屎，你什麼都想吃。」

李楠回憶原主記憶，「城裡有家開了好幾年的老店，味道可好了。但是幾乎一年才吃一次，我今年回家了，沒能去吃。我真的好想吃。」

好像好久好久都沒吃火鍋了。

他自己的記憶有些模糊，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阻止他去回憶，越想，就什麼都記不起來，好像一點記憶都沒有一樣。

趙景琛關園門：「能有多好吃。想吃等你去城裡了再去吃。」

李楠有些恍惚地隨便應了聲。他在心裡跟自己說了幾遍，他已經死了，這是在做任務，做任務。

系統女士也出聲，「親親你別擔心，沒有你的同意我們不會對你的記憶進行篡改，即便你同意了，到時候我們也會跟你解釋清楚。」

李楠說，「我明白了。我只是覺得太真實了，就好像這兒本來就是我生活的世界一樣，一時有些恍惚。」

如果沒有系統，他會把上輩子模糊的記憶當成做夢一樣處理，現在的他就是他。幸好，幸好……

要不然任務影響不了他，他會渾渾噩噩地就這樣過下去。

他是要回家的人，他要回家過年。

加油做任務！爭取早日回去過年！

「@$&?*?……？」

「啊？」李楠茫然地看著趙景琛。

趙景琛無奈地笑了下，「辣椒弄完了做給你吃，但我不保證跟你在店裡吃的一樣。」

「真的！？只要有吃的就行了！明天還是後天？」李楠又接著道，「就幾天的時間嘛，反正我能等！」

看著李楠亮晶晶的雙眼，趙景琛莫名感到一絲異樣的滿足，察覺到自己奇怪的想法，趙景琛蹙眉，他看著還在高興的李楠，心裡哪哪都不對勁。

……

第二天趙景琛起床時，李楠迷迷糊糊爬起來坐著，嘟囔，「天亮了啊，哥……」

趙景琛好笑地看著李楠。

李楠那小嘴巴還在嘟囔，眼睛一直閉著，頭髮亂糟糟的。

趙景琛又過去躺下，「沒呢，我上個廁所。」

李楠哦了聲，心安理得地倒下，睡著前還不忘抓著他哥的衣服。

趙景琛小聲問，「你抓我衣服幹嘛？嗯？」

李楠張嘴說了一連串。

趙景琛沒聽清又問了一遍，小傢伙不耐煩地又重複了一遍，這回趙景琛總算聽見幹活兩個字，算是明白李楠的意思。

他躺著想，六點起床可能太早，要不以後都七點起床吧。

等李楠清醒的時候趙景琛已經在菜園子里幹了好一會兒活了。

李楠頭髮亂糟糟，雙眼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