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為什麼突然會放煙花啊？」

「是我買的。」

「不信。」

「真不好騙。」

白佑在扶手上撐著下巴，眼睛裡倒影著五彩斑斕，「真美好……」

「煙花嗎？」

「不知道。」他笑了笑，「或許還有別的意思。」

「比如？」

「比如和其他情侶一樣我正在和你一起看煙花……？」白佑笑著轉臉過去看他，發現柏悠的眼神不對勁，局促地又笑了一聲，「啊……嗯。」

柏悠一直盯著，盯得白佑臉上發燙，「看煙花啊…你帶我來又不看煙花，待會兒放完了就沒有了哦。」

「煙花有你好看嗎。」

白佑憋著笑移開視線。

「我在某個'能讓男生面紅耳赤的小情話'里學的。」柏悠舔了舔嘴唇，「這算比較俗了，還有土的你要不要聽。」

「為什麼跑去看那個東西啊。」

「就是無聊了。」

「煙花哪有你好看這句話其實還不錯啦，就是太多人用了覺得，普通。」

「那這樣。」柏悠摟住他的肩膀，順勢湊到白佑耳邊，低聲道，「雖然你沒有煙花好看，但是我更喜歡看你。」

「你是不是有打火機？」白佑說。

「有。」

白佑被逗笑了，「媽的，你倒是接啊，混蛋。說沒有。」

「沒有，我不抽煙。」

「那你為什麼會點燃我的心。」

「我接受你的碰瓷。」柏悠移了一步抱住他，「我沒有錢可以賠給你，當年我人送外號一夜七次郎，算是個長處，就以身相許了吧。」

「噁心心！！」

「多大的人還裝小可愛，不許疊詞詞。」

下邊有人求婚了，在漫天的煙火下。

噼里啪啦的，很快就是四周的掌聲了。

不知道從誰開始，叫口號一樣催促女方答應，他們沒有跟著起鬨，只是那樣看著。

那個女生看起來很慌張，四周都看了一遍，又低頭看那個單膝跪在面前的男生。

四周的助威愈發激烈。

「不要再喊了！」女生大吼，「不要再喊了！求你們了認真看你們的煙花！」

因為人不算多，空氣里很快就只剩煙花綻放的聲音了。

「我大學畢業就結婚！不可能是你！我有男朋友！我們見過父母了！我們很開心！請你不要再騷擾我了！希望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

然後那個女生跑掉了。

那個跪在地上的男生很久都沒有站起來。

議論紛紛。

白佑仰頭，抵住柏悠的脖子。

「喂，呼吸困難了。」

「唔……」他笑了，低下頭，「你手機剛才震動了哦。」

「哈？你是在開什麼交通工具。」

「我沒有開黃腔！！」

「沒有嗎。」

「你倒是看看你手機。」

「啊，」柏悠鬆開白佑摸出手機。

白佑也收到了誰發過來的簡訊。

他倆看過簡訊那一瞬間腦子裡剛才冒出來所有什麼人生什麼未來都一掃而空。

「我姐和姐夫/我爸媽——」

夜幕里響起煙花升空的聲音，四周安靜了一秒鐘，'嘭'地倒映滿眼的絢爛。

說實話今天夜裡的風有點出奇的涼，除了皮膚感覺到的涼似乎還有些別的什麼。

'終點站到了——'

白佑隨著柏悠飛奔下車，低頭看了眼手機，「他們到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