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話。」

我很努力盯了她好一陣子，確認了好幾遍我的確不認識她。

我甚至反省了一下最近有沒有做什麼違反規定的事情，雖然並不可能。

「那個……這個。」A同學從包里翻出來一張粉紅色的信封，「本來打算微信告訴你的可是你…一直沒有透過驗證……」

是她啊……

是白佑鼓勵A給我遞情書的。

我偷看過他們的聊天記錄，一開始還祈禱他能幫我解決這件事。

她是是我們高中的同級生，在其他班，三年以來在我的印象里根本沒打過照面。

白佑跟她講了很多關於我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的事情，雖然我覺得都無關痛癢，不過當我知道他能一條條列出來的時候有點在做夢的感覺。

「呃，我去上個廁所。」

他就這樣逃走了。

A看起來滿心期待，我垂眼看了那個信封很久，直到聽不見他的腳步聲了。

「對不起。」我盡量露出最抱歉的笑容，小聲說，「我沒有辦法收下你的信。」

她有點失望，不過沒再把信往我這邊伸了，似乎早就知道了結果。

「你有女朋友了嗎？」

「我……有喜歡的人了。這樣告訴你可以嗎？」我說，「我不清楚他到底喜歡不喜歡我，但是我不敢貿然去問。」

她笑了，「因為怕被拒絕嗎？怎麼可能啊，你是柏悠誒，誰會拒絕你。」

「大概吧……雖然我很想聽他親口告訴我他喜歡我，可是我覺得那遙不可及。」

「誒～什麼嘛，你也會有戀愛煩惱的嗎。我和朋友都以為你是那種——」她揮揮手，「自由的雄鷹。」

「什麼？雄鷹？我看起來很像鷹嗎？」

她似乎是真的開心地在笑，也變得沒那麼拘謹了。

「本來覺得跟你告白是件很困難的事情。白佑說得沒錯啊，你人很好，很溫柔，就算被拒絕了我也完全沒有想哭哦。」

誒？

誒？？

「是嗎……」

「早上我鼓不起勇氣去找他，他就是這樣跟我說的。」

「啊，這小子也有誇我的時候呢。」

早上嗎…難道是中途休息的時候……？

「謝謝你。」她說，「幫我謝謝白佑，我先走啦，待會兒還有課。」

「嗯……」

我下意識看了看洗手間門口，白佑好像進去很久了。

看了眼物流信息，訂的東西還要好幾天，看來當時覺得趕不上我前天生日的不祥預感是對的。

白佑從洗手間出來了，「怎麼樣了。」

「我看到你慫恿她遞情書了。」

「就在這幾天你洗澡洗碗的時候。」他說，「你們的聊天記錄真的有點長，好幾次差點被你發現。」

「難道你說的是我沒有拿浴巾叫你給我拿過去，卻見到你扒著床頭櫃身子在地上，你說不小心滾下去了的時候和洗著碗想喝水叫你拿過來你卻說不要轉過頭因為我不會幫你我要去拉屎的時候？」

「扒床頭櫃那次是真的掉下去了，因為那個時候我在看你手機被你嚇了一跳。」

「哦豁。」

「你的密碼一年前開始就是我生日，這不是不看白不看的意思麼。」

他好像在想什麼，沒說話，只是一直跟著我走。

「雖然我覺得我買的禮物應該我生日送出去可是……它還沒到貨。」我笑了笑，收起手機，「我們出去吃吧，吃水煮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