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佐抬了抬餐盤，徑直到外邊去了。

走走走怎麼腿這麼快。

白佐果然去暴露了白佑的存在。

「白痴。」

白佑撐在櫃檯上，柏悠看過來了。

再躲也沒有意義了。

白佐個白痴。

那位'女朋友'的爸媽一個要去環球旅遊，一個要到外地工作，今天是來拜託柏悠幫忙照顧他們女兒的。

白佑從來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事情。

昨天晚上為止。

雖然這樣說有點不好，但是這樣不是能幫上忙嗎？

儘管他們早就分手了，可是在那兩位眼裡他們還是戀愛關係，並且是維持了好幾年關係的情侶。

就像連白佐都不知道柏悠和白佑已經談了三年那樣。

可是柏悠看過來的眼神讓人覺得渾身不舒服，好像白佑做錯了什麼那樣。

白佑最近會莫名其妙生氣，他自己也知道，所以也煩自己生氣，就越來越煩躁。

"對柏悠好點。"

這是他年頭在便簽里寫的第一個願望。

可是願望始終是願望，白佑經常做不到，倒不如說對柏悠發的脾氣尤其多。

他皺著眉頭，壓著情緒很快在對話框打出'對不起'，猶豫了有半分鐘才一閉眼盲按了發送，馬上就把手機鎖屏放進口袋裡。

然後他就開始忙活櫃檯這邊的事，就算有機會也不往那邊看。

本來應該是有趣的事情。

本來。

……不不不，這不是白佐的錯。

白佑手裡的動作那個瞬間停下來。

怎麼會有這種責怪他的想法？

「哥！？你在幹什麼——」

手背一陣刺痛，那杯咖啡掉了，裡面的咖啡也濺出來，白佐很快推著白佑躲過去。

旁邊的人都嚇到了，看看白佑，又看看地上的咖啡。

白佐拉他的手進洗手池，擰開手龍頭。

「還好吧，手？」最近的同事抬手攔了攔，「那邊最裡面有醫藥箱——」

店長一邊叫人去拿拖把，邊回過頭來，「幹什麼吃的做一點點東西都做不好！？」

「抱歉……他一時沒注意。」白佐忙鞠躬道歉。

「這杯咖啡的錢誰弄灑的算誰頭上！」店長說，「就接杯咖啡還能想東想西？能不能幹了？」

「不好意思…算我這裡就好了。」白佐忙上去接過拖把，「他有點分心了。」

「來頂個班做成這樣，剛才你們還一個勁聊天，聊聊聊當客人不存在嗎？」

「不好意思……」

白佑站在那裡看著，看著那個店長插著腰說個不停，連別人的份都一起罵了，他看著旁邊圍在一起的同事，又看著白佐一邊道歉一邊打掃。

我到底在做什麼……？

「過來。」白佐關了水，拉著他的手腕帶他到醫藥箱旁邊，翻開箱子，「要不先回去吧，這邊的事不用管了，堂哥其實有請假的，只是來頂班的店長也不能怎麼樣……」

「阿佐…對不起。」

白佐扒出一支藥膏，拉白佑的手過去。

「阿佐……」

「噓。待會兒店長又要罵人了。」他垂眼，捏著嗓子小聲說，「就一個頂班的還要蹭咱們的藥膏！」

白佑不知道要說什麼了，就看著白佐給自己上藥，然後擰好蓋子放回藥箱。

「你怎麼比我高。」他憋了半天才憋出這麼一句，「雖然只是一點點。」

白佐愣了愣，似笑非笑，「因為你矮啊。」

「柏悠也比我高。」

「……他也比我高啊。」他聽到門口的風鈴響了，抬眼，「他們走了誒。那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