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番話，把司言驚住了！

他不是同芙陽王交好嗎，他讓他去問，真是讓他去提個問？不是啊，他這不是給他機會，跟司擎勾結去呢嗎？

真提個問就回來了？還給他守夜？怎麼著啊，還想趁著他睡了，對他做些什麼不成！

司言整個人都是抗拒的，「朕有人守夜，你退下！」

「臣是陛下的影衛，理當同陛下形影不離！」

這還耍上無賴了！偏偏司言一時間，還無言以對，就擺著手：「不要，你退下！」

這話怎麼聽著，都讓人有些任性撒嬌，耍小性子的錯覺，張公公都笑上了，仗著陛下看重他，後退兩步，就把門從外頭帶上了，就留下句話：「時辰不早了，陛下早些休息！」

」德爺爺也讓您早些休息呢，聽話。」白景楓也很是會附和，直叫司言梗著脖子沒話說，只覺得他今日這一覺起來，世道變了？

他這影衛竟然敢這麼跟他說話了，還聽話？怎麼著啊，換個法子表忠心，吸引他的注意力？

「白景楓，你是不是有毛病，跟朕表什麼忠心！」司言也不趕人走了，徑自就躺下了，他是累了啊，想睡，就是忍不住，諷刺白景楓一句。

白景楓聞言靜默了會兒，替自己解釋道：「臣不是表忠心，臣是真心。」

這才輪到司言靜默了。

這人肯定是有毛病，那一雙眼睛盯著他瞧的，好像攢了幾輩子的情話似的。

「不願意退下便守著吧，朕乏了！」

說著，司言直接閉上了眼，調息了片刻便睡沉了。

直到均勻的呼吸聲傳出來，白景楓上了前，瞧著司言那副睡顏，是他熟悉的模樣，閉上的雙眼裡，再瞧不見一絲陌生和排斥。

他緩緩伸出了手，摩挲著熟悉的眉眼，「阿言。」他喚得極輕，生怕驚醒了熟睡的人。

親身經歷了一回才曉得，當心愛的人用陌生的目光瞧你，是怎樣的心痛欲死，可他過往三年，一直用著憎惡的眼神去瞧著阿言。

幸好，一切還來得及，他真的不願意在親人和阿言時間做出抉擇，好在這一世一切還來得及。

他貪婪地盯著司言沉靜地睡顏，忍不住執起了司言一隻手，卻是瞧見司言眉頭皺了皺，另一隻手摸上了小腹。

想著阿言是不是腹中又疼了，白景楓忙是伸了手去安撫。為了阿言能舒服些，他甚至在掌心凝了內勁，在司言腹部遊走了一周，果然，阿言的神色立馬放鬆了下來。

想要阿言一夜好眠，白景楓不怕疲累地就坐在了床邊，給揉了半夜的肚子，一邊揉著還一邊在想著，江湖上有個鬼醫聖手，據說有人腦子裡長了東西，他都能取出來，不傷性命，若是找到他，便是阿言腹中真是長了個東西，應當也是能取出來的。

正想著，卻是那熟悉的童音又在耳邊響起：

「壞蛋，你才是東西，你全家都是東西，不不不，你就不是個東西！」

那童音聽著氣急敗壞，白景楓卻是只在意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如是想著，他便問了：「你究竟是什麼東西！」

童音語調快而急促，「老子是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