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遠猶豫了一下，注意到了他所在的位置一旁有一根粗而長的鐵鏈，鐵鏈相連的地方，便是中間那塊空地。

這鐵鏈上好像被施展了什麼法術，他的肉眼看不見這條鏈子，妖力卻能感知到。

想了想，姚遠爬上那條鐵鏈，沒有什麼壓力甚至可以算得上輕鬆的爬到了中間的那塊凸起聳立的石壁上，石壁上又恰好有那麼一個足夠容納一條蛇爬進去的洞口。

姚遠一路走來就明白，這大概是有人安排好的，那便進去吧。

小洞穴裡面很光滑，大概是新鑿開的，是個不怎麼陡峭的上坡，姚遠不過在心裡數了三十來個數，就爬到了外面。

是那處空地的一旁。

空地還真是空地，姚遠立起身子，看了看周圍，除了中間那株五個成年男人不一定能環抱的樹外，確實是空無一物了。

「早就聽說這裡可能有靈獸守護，還好我們沒有直接過去。」方梓桐的聲音清晰的傳到姚遠的耳朵里。

明明隔著一道天塹，他怎麼能聽得那麼清楚呢？

「嗯，那現在如何？」辰宸的聲音還是姚遠記憶里那樣充滿磁性，但是他好像討厭這個聲音不止一輩子了，前些日子的自己怎麼會有那種心動的感覺呢？

一定是重生的喜悅沖昏了頭。

姚遠立起身子，隔著一道天塹看著對面兩個男人，有多久沒見了？快一年了吧，這兩個人還真是一點沒變。

「殺了它。」方梓桐冷冷的聲音落下以後，這三個字就在姚遠腦子裡迴響。

方梓桐還是變了，變得他完全不認識了。就算是上一世他都不是能隨隨便便說出這種話的人，也是，上輩子他一直在自己和辰宸的羽翼下生活。從未被生存所迫，現在可不一樣，方梓桐當時可是一個人去了帝都，能夠在那個吃人的城市中活下來，難怪會變成這樣。

「聽你的。」辰宸的話有些少，姚遠卻怎麼聽都能聽出縱容溺愛的味道。

「辰，御劍過去吧。」方梓桐揮了揮手，一把黑色的笛子出現在他手裡，「我在這邊幫你。」

聞言辰宸諷刺的勾了勾唇角，卻沒讓方梓桐看見。

「梓桐，我還不會御劍。」

「我明明看見……」

方梓桐眼底帶著紅芒，微微皺眉，很不滿意辰宸的回答。

「那次是意外，我掌控不了。」辰宸早就看出來那塊空地上的蛇是姚遠了，但是對方那雙縱長的金色豎瞳中閃爍冷光，讓他莫名心虛。

至於不能御劍？當然是辰宸騙方梓桐的，他現在已經知道了這個地方，但是方梓桐的目的是什麼他還不知道。

他一不會讓方梓桐這麼快得逞，二不會殺姚遠，所以這麼一來扯謊倒是最方便穩妥的方法。

方梓桐不會御劍，眼中紅芒褪去他像是突然泄了氣一般直接軟了身子坐到了地上。

「梓桐？」

辰宸摟著方梓桐站起來，語氣聽起來有些關心。

方梓桐喘著氣，看了眼那塊空地上的大樹，越靠近這個地方，身體里的那個人醒來的時間越來越長了，他有些吃不消了。

「我沒事，就是好累。」方梓桐自從法器被釗毀掉以後，就只能用法力在這附近一寸寸的搜索，所以脫力也是這段時期一直發生的事。

「梓桐你實話告訴我，廢這麼大力到這裡來究竟為什麼？」辰宸透過一個冬天的相處已經知道了那紅光褪去，方梓桐脫力以後便不會再出來，這個時候打探消息是最有用的。

「我………」

「是不相信我嗎？」辰宸冷笑了一聲，裝模作樣的轉身，方梓桐果然有些慌了。

「不是，我是說不清楚……」方梓桐趕緊從後面抱住辰宸，「那棵樹是個陣法，毀掉它，釗城不足為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