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延川的眼神令龐寧不寒而慄，這巫蠱之術他也是了解些的，相傳去世的端淑皇後，便是因這巫蠱之術而死，就連死去的溢號，都是她娘家交出兵權，替她討來的。

沈書陽睡了不過半個時辰，悠悠轉醒時，屋內只有裴延川。

「將軍可否想出去轉轉？」沈書陽覺得怪不好意思的，裴延川雖說是晚膳才趕來的，可他好歹來了，他卻丟下人家睡著了。

裴延川也確實無聊的緊，便點頭答應了。

沈書陽很少晚間出門，更何況只有他和裴延川兩個人，南星被裴延川留在沈家應付那些心懷不軌的人了。

兩人隨意在繁鬧的大街上徜徉著，腳下一片輕盈，絢爛的陽光普灑在這遍眼都是的綠瓦紅牆之間，那突兀橫出的飛檐，那高高飄揚的商鋪招牌旗幟，那粼粼而來的車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張張恬淡愜意的笑臉，無一不反襯出民眾對於泱泱盛世的自得其樂。

「嫂嫂！」沈書陽正停在一對對聯處，就聽見了熟悉的聲音。

裴延川和他一同回過頭去，說話的正是夜惠雅，她這一聲吸引了不少目光。

「注意分寸。」裴延川冷然的提醒。

沈書陽感激的看了眼裴延川，他知道裴延川是在替他留臉面。

夜惠雅不好意思的行了個禮，對著沈書陽俏聲的道，「我一出宮就容易不記事，嫂嫂可別見怪哦。」

沈書陽微微一笑，也對著夜惠雅行了個禮，夜惠雅是公主，這禮數是定不能少的。

「你和表哥也過來對對聯？」對對聯的人很多，彩頭是塊玉佩，那玉佩通靈剔透，瑩潤光澤，翠色溫碧，好看得很。

裴延川依然一副冷淡的模樣，沈書陽只能朝著夜惠雅點了點頭。

「我們一起啊！」夜惠雅拉著沈書陽就往人群中擠，擠了半天才擠到最裡面，裴延川本不想進去湊熱鬧，可又擔心夜惠雅太任性，讓沈書陽不好收場，他也只好往裡擠。

擺對對聯攤的是個老者，老者思慮良久才開口道，「人說之人被人說之人說人人被說不如不說。」

眾人都面面相覷，而夜惠雅從小就貪玩，需要動腦子的問題，她從來都不考慮。

「官管之管被官管之管管管管被管不如不管。」沈書思量了一會，語氣溫柔的開口。

老者沒想到真有人能對出來，興奮的又繼續道，「望江樓，望江流，望江樓下望江流，江樓千古，江流千古。」

這次沈書陽想了好一會，瞄了眼身旁的裴延川，看到裴延川眼裡都是對自個的讚賞，他才道，「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井萬年，月影萬年。」

「好！」老者重重的拍了拍手，「公子好文采！老夫這裡還有一副對聯，若公子還能答出來，這玉佩便歸公子了！」

沈書陽有點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就聽老者道，「是前生註定事。」

沈書陽畢竟沒有讀過書，前兩個他都覺得是自己的運氣，這個屬實是難為到了。

「莫錯過姻緣。」這次開口的是裴延川，語氣溫和。

「好啊！」老者又興奮的拍了拍手，可看著面前的玉佩，他又為難了，「這玉佩只有一個，兩位公子看可否商量一下給予誰。」

沈書陽和裴延川本就是一家的，其實給誰都一樣，但面前的老者不知道啊，沈書陽見他為難便道，「給這位公子罷！」

裴延川也毫不客氣的收下了，揣進了懷裡，人群也都散了，夜惠雅提議去吃點小點心，三人便往醉心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