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可能。」

陳霧靈再要轉身，手機響了，下意識摸出來還沒看清是誰，手機就被劉巧蓮一把搶過去。

「你幹什麼！還給我！」陳霧靈對她媽的操作震驚又憤怒，她心裡的悲哀和難過已經沒有辦法形容。看著她的母親瘋子一樣接聽手機後說著囂張跋扈的命令。

她突然就哭得全身發抖。

「媽，媽，我求你了，你不要這樣。我求你不要這樣！你還給我吧。」

「靈靈？她是誰？你在哪兒？」

電話里傅綺茗聽到她的女孩兒在哭，如雷轟頂，從來對任何事都處變不驚的人，立刻慌神的走來走去。

「你就是和她有關係那個女的？我兒子是你打的？」

「你是她母親？」

傅綺茗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是，我們在醫院，你現在過來，我兒子的事你必須給我一個說法。」

「好，把電話給霧靈。你等我，我現在就過來。」

陳霧靈整個身體軟癱到了地上，她哭著流著淚，劉巧蓮把手機砸她身上，熒幕上還顯示著通話中。

傅綺茗的聲音在電話里焦急的叫她，陳霧靈臉上掛著淚，手抖得厲害，慢慢的將電話直接掛斷了。

然後她就埋著頭在膝蓋里靜靜的流淚，她閉著眼睛，回憶陳霧宇用水瓶砸她的臉，回憶劉巧蓮打她耳光和推搡，回憶陳大旭憤怒的話和憤怒的袖手旁觀，回憶他們兇狠得恨不得她立刻去死的眼神。

能怎麼辦呢？

因為她喜歡了女孩兒，所以她成了人人喊打人人都可以侮辱踐踏的怪物。更為可笑的是，施暴者里最兇殘的竟然是自己的家人。

她又不能還手，她能怎麼辦呢？

「靈靈！」

傅綺茗過來，第一眼就看到坐地上把頭埋在膝蓋里的陳霧靈。她的女孩兒聽到她的聲音，彷彿從絕望中緩緩抬起頭來。

猩紅的眼睛裡全是淚水，絕望和悲傷無以復加，紅腫的臉和頰骨觸目驚心。她以為她可以再也不用見到這樣傷痕纍纍在絕望中掙扎的陳霧靈，沒想到又一次！又一次！

傅綺茗二話不說進門看到一個女人一手就抓住她的領口往後推，另一隻手捏起了拳頭。她眼裡是吃人的憤怒，黑色漩渦彷彿要吃人喝血。

「不要......不要......傅綺茗不要。」

陳霧靈跪著去撲抓住傅綺茗的拳頭，另一邊陳大旭才堪堪反應過來將劉巧蓮扯過去。

衝進來的女生身材高大氣勢兇狠，那眼神，彷彿再被激怒，今天肯定有人會死在這裡。

「我想回家，求你了，我想回家。我求你了。阿茗，帶我回家。」

陳霧靈再也止不住軟弱，嚎啕大哭，一邊哭一邊用盡哀求和討好對傅綺茗撒嬌著祈求。

彷彿絕望中無法再痊癒的孩子。

傅綺茗感同身受她的絕望和鋪天蓋地的心傷，眼淚止不住滾落下來。

「我帶你回家，乖靈靈不哭了。我帶你回家。靈靈最乖了。」

傅綺茗去抱她，抱起來陳霧靈像失去行動能力一樣腿站不穩，巨大的悲傷讓她四肢短暫生理性麻痹，她哭得太過傷心，世界都灰暗下去。

傅綺茗一刻也不多留，把人背起來就走，她的心痛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