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厭秋進了警察局。

跟蹤祁厭秋的人氣的咬牙切齒，然後給姜擇打電話。

「我就不信他能一直躲在警局，還能住在裡面不成？」

也是咬牙切齒的。

不過，祁厭秋並沒有讓他們咬牙很久，就坐著警車一起去了陳燕的小區。

……

陳燕抵著門，渾身發抖，眼淚應激性的往出流，她安靜的流著淚，像是早就習慣不出聲的哭泣。

門外的人沒說話，輕輕的呼吸著，可是隔著一道門，陳燕就是能聽見李昂的呼吸聲。

「陳燕，你開開門，我就是來看看你。」

陳燕手哆嗦著，瞳孔一縮一縮，滿臉是淚，她一個勁的搖著頭，發出抵觸的吼聲。

「我不，我不想，我不。」

恐懼在她的眼裡，心臟上升下墜，她有些窒息感，卻並不在意這個，她只想讓門口的那個惡魔快點離開。

找池律師嗎？

不，不能再給他添麻煩了。

那.........找祁厭秋嗎？

陳燕的心裡湧起最後一點兒希望，拿起手機，正要給祁厭秋打電話，李昂給她打電話，手機鈴聲響起的那一刻，陳燕差點兒把手機丟出去。

她接起電話，李昂的聲音裡帶著笑意，語氣溫和，「小燕，你想一想孩子，我們的孩子還小，想一想父母，父母年紀都大了，我們作為子女不能讓他們受那多麼委屈吧。能不鬧了嗎？」

「我承認我做錯了，我以後不會在對你動手了，你能給我一次機會嗎？」

「我們一起撫養孩子，照顧老人，好不好？」

陳燕嘴唇顫了顫，眼裡含著淚光，另一個電話忽然打了進來，讓李昂的侃侃而談被終止了。

是......祁厭秋。

陳燕冷靜了下，這才接了電話，「祁......」

「陳小姐，無論李昂說了什麼你都不要答應，家暴有一次就有無數次。不要拿著愛和孩子去打賭，賭這個人還有一點兒良知。」

陳燕嘴唇一抿，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哭泣的聲音逐漸從口中蔓延出來。

像是踩在荊棘上，哪裡都是疼痛。

她被痛苦折磨的鈍了，卻還是疼的想流淚。

因為她是個女人，也僅僅是個女人而已。

哭泣的聲音讓人絕望，祁厭秋手足無措，「別哭，我們馬上就到。」

開車的警察聽見陳燕哭的聲音趕緊掛檔，很快抵達了陳燕的小區，幾個人一起上樓。

門口的李昂看見警察來了轉身就想跑。

條件反射的幾名警察上去就把他給按住。

「別動，警察！！」

「你抓我幹什麼，我什麼都沒做，我就是來看看她！我又沒打她？！！」

警察按著李昂，並沒有鬆開手，而是看了看祁厭秋，看不清表情，卻能感受到這年輕人渾身散發著怒火。

祁厭秋看了一眼李昂，去敲了敲門，「陳小姐，是我，我把警察帶來了，放心，沒事了。」

門被打開了，陳燕眼淚止不住，彷彿重獲新生一般的看著祁厭秋。

她嘴唇顫顫，「謝謝你，祁先生。」

「不客氣。」

祁厭秋笑了笑，眼神落在李昂身上，「池律師會重新起訴李先生的。您可以在法庭上好好看一看陳小姐。」

李昂一僵，眼裡閃過不敢置信，像是沒想到祁厭秋居然會反水，氣的口不擇言，「你拿了我的錢，就應該幫我辦事不是嗎？」

警察的眼神裡帶著敵視，祁厭秋不在意，表情似乎很贊同他的話，「是啊，你付的那筆錢，只夠一次，這次不是我給你辯護啊。」

李昂被堵的說不出話，眼神惡狠狠的看著祁厭秋，警察把他帶走訓話。

祁厭秋把一張早就準備好的銀行卡遞給陳燕，「陳小姐，這是那筆錢，上次沒敢給你，這次，你要接受嗎？」

陳燕含著眼淚，眸子落在那張銀行卡上，就是這裡面的錢讓她被網路上的人罵，離了婚卻什麼都沒有，還被李昂不斷的騷擾。

便宜誰，也不能便宜了祁厭秋！

陳燕拿著那張卡，擦了擦眼淚，哽咽著問道，「密碼是什麼？」

「123456，」祁厭秋語氣安撫，「陳小姐，二審在五天後，放心，李昂短時間內不會再來找你了。」

陳燕點了點頭，目送祁厭秋離開，在祁厭秋撥動電梯的關門鍵時，她忽然就不那麼恨祁厭秋了。

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這個人彷彿經歷過很多事，才會變成那個令人厭惡的模樣。

這感覺來的奇怪，陳燕也並未多想，而是轉身回屋，讓自己好好休息，等著孩子放學回家。

系統103驚奇的看著祁厭秋的各項數值均有提升，就連最初低的可憐的同情都上升了兩個百分點。

「宿主，你.........你以前是怎麼過的呢？」

系統103和祁厭秋熟悉起來後，才話了多起來，但大多時候都是系統103在說。

祁厭秋只是應答或者反問而已。

「怎麼過的？」

祁厭秋自從和主神簽訂了契約就沒怎麼回憶過去，因為每個人的過去都是不堪的，沒什麼樂趣。

他的過去更是貧瘠，土壤幹裂，裂出一道道縫隙。

系統103等著回答。

「就上上學，談談戀愛，當然我不是那種一談戀愛就把人往床上帶的人......」

「那您的父母呢？」

祁厭秋沉默的看著電梯的數字跳動，到了一樓，他站在陽光下才開了口，「我父親因為公司虧空自殺了，母親，她一直不喜歡我，在父親死後，她就和別人在一起了。」

系統103想起他第一次見到祁厭秋的感覺。

喜歡調戲別人，比誰都懂得人性，看著浪到沒邊，其實內里就是軟的。

或者是因為談起了父母的事情，祁厭秋表現不出他其實很快活，拿起手機給池秋打個電話。

「我這邊辦完了，你有時間嗎？一起喝個下午茶？」

語氣很低落，這是心情不好嗎？

池秋耳根子紅了紅，合上手裡亂七八糟的資料，「好，我去和老闆說一聲。」

祁厭秋笑，「真是個好孩子，還要去請假啊？直接逃了不好嗎？」

掛斷電話，祁厭秋想起池秋乖孩子的一面就難受，他想把池秋帶壞。

左右也要攻略他。

祁厭秋揉了揉頭，表情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唇角微微上揚，好像很高興的給池秋在微信上發了個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