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堯磨磨蹭蹭地坐下來，有點不好意思的對著韓邑笑。

韓邑心情大好地盛了一勺野生小蘑菇濃湯，又問道：「為什麼要替我買單？」

「這個還不明顯嘛……」季堯嘟囔，「追你嘛。」

「所以你挺有錢的？」

bingo！展示自己的經濟實力，計劃成功！季堯暗喜，「哪有哪有，不過養你還是綽綽有餘的。」

大概是他的興奮表現得太明顯了，韓邑覺得這人真是太蠢了。

「你是彎的？」

這麼直白的問題又讓季堯有點小羞澀，韓邑這是什麼意思呢？是不是要答應自己了……這種問題應該好好的回答，不過他腦子一抽抽，脫口就說：「哪有，我是wonderful。」脫口而出一個英語單詞，還帶著北京口音。

「……？啊呵呵……」韓邑幹笑了兩聲，自認跟不上神經病的腦迴路。

季堯咂巴了兩下嘴，似乎也覺得自己這個回答有點抽，可又不願意放棄與韓邑攀談的機會，於是他找話道：「彎不彎我覺得並不重要，像我這樣優秀的人，在哪個領域都是搶手貨。既然你問了，我又是個比較直率的人，我就回答了，是，韓先生不會是歧視我們吧？」

「當然不是，」韓邑一笑，「我的朋友也有些是gay，他們人都很好。」

「真的嗎？」季堯眼睛一亮，既然這樣，韓邑就算再直，也直不到哪裡去，頂多跟彈簧一樣，可直可彎，那自己的機會就大了。

為了和韓邑多待些時間，季堯成為了有史以來最啰嗦最能吃最磨蹭的人。韓邑都放下筷子好久了，他還在吃，還加了兩個甜點，看著他吃得鼓鼓的腮幫子，韓邑只覺得人的潛力真是不可估量。

他吃了快兩個小時，韓邑看看錶，自己的午休時間早就過了，「你還沒吃完嗎？要不你在這裡繼續吃？我要去上班了，要不然該遲到了。」

「嗯嗯嗯嗯嗯嗯嗯！」季堯咽下嘴裡的水果蛋糕，摸摸肚子，撐死了，「我馬上就吃完了！」這麼好的中午，肯定要和韓邑一起走啊。

……

「我是回公司，你跟著我也沒用啊。」韓邑看著季堯，這人從餐廳出來就一直跟著自己，眼看就要進公司了。

季堯心情愉悅地哼著歌兒，不要臉道：「我覺得和你吃了一頓飯之後，我的多巴胺好像上升了。」

韓邑用手把季堯的腦袋往後推了一點兒，「大概是撐的。」

射日行動進行了這麼久，終於取得了實質上的進展，和韓邑的關係更進一步——要到了他的微信號。

當然，季堯絕對不可能告訴別人是他在韓邑耳邊嘰嘰喳喳，擾得他不勝其煩，受不了才把微信號給自己。

就為個微信號，季堯回家之後躺在床上激動了大半宿，為什麼是躺在床上？——他回家蹦蹦跳跳了幾下，結果因為吃得太多，肚子就疼了起來，可他又實在高興，於是鑽進被窩，拿著手機咯咯直樂。

不知道幾點他才迷迷糊糊的睡過去，第二天睜開眼的時候已經快中午十二點了。

是時候該找韓邑聊天了，他想。

於是季堯拿了一堆零食，盤腿坐在沙發上，跟只小松鼠一樣嘴裡不停，手指也不停。

四季大妖怪：在嗎在嗎？我有事要問你。

hy：？

四季大妖怪：今天中午要和我一起吃飯嗎？書上說和食慾好的人吃飯自己也會變得食慾好哦。

hy：不了，謝謝。

就這樣被無情的拒絕了，季堯像小孩子一樣噘了噘嘴，剛剛的好心情蕩然無存，悶悶地戳著手機。

四季大妖怪：你什麼時候有空啊？

等啊等啊等，等到季堯零食都快吃完了，韓邑都沒有回，季堯憤憤地啃雞爪子，想像那是韓邑的手爪子——因為是韓邑的手爪子，他先親了口再啃的。

「小妖精還學會欲擒故縱了……」季堯嘟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