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小說: 持证上岗的情人 作者:红伞伞白 字數:2000 更新時間:2022-06-02 21:00:09
連珩撓了撓頭髮,肩膀上挎著一整包這種嬰兒輔食,看著鋼琴前沒了圍觀的人,何縱看著連珩的側顏,沒有一絲惋惜,看來真的只是喜歡鋼琴,而不是那個彈鋼琴的男生。
「老闆我來取我的琴了。」連珩自顧自的走到櫃檯前。
「連先生你定的琴弦有些特別,這才剛有貨,我幫你換上稍等一下。」話音剛落身後便想起了陣陣鋼琴的聲音,這個曲子很有名,就連連珩也叫得出名字,夢中的婚禮。
「我不喜歡這首曲子,有一首叫花之舞的你會嗎?」何縱滿眼含笑的看著連珩, 重擊三次琴鍵後,突然切換了曲目。
「連先生換好了,您要試一下嗎?」店員將那把黑色的琵琶,血紅色的四弦透著妖冶,多虧這把琵琶斷弦當日去視察工作的何縱,就是因為當時那穿著黑紅旗袍,捧著紅弦琵琶的少女,腳踝的合歡花再次衝擊著何縱的腦袋。他雖不想自比周郎,但卻因那斷弦之音才注意到連珩,那才是他們真正的重逢。
連珩將代甲貼好,一次次撥動琴弦,一次次調整琴軫。「這首曲子你跟得上嗎?」等等!等等!噔噔噔噔噔!琵琶聲突然響起,原本以為這曲子以何縱的習慣絕對沒有聽過,可何縱卻輕易的跟上。琵琶與鋼琴合奏著極樂凈土,可何縱卻突然停下了,靜靜看著連珩,抱起琵琶的連珩沒有平日那般薄涼。
猶抱琵琶半遮面。轉軸撥弦三兩聲,未成曲調先有情。
他以前挺討厭琵琶行的這麼長,背的那麼頭疼,現在看著連珩心中便飄出這句詩。
「你怎麼不跟了?」連珩停止了彈琵琶,代甲敲著琵琶面。
「上次你彈到這裡弦就崩了,我不沒聽過後面的,所以不知道後面是什麼?」何縱歪著頭看著他,嘴角上揚新婚燕爾原來這麼快樂。
「你竟然在那天白天就見過我?」連珩第一次意識到,何縱可能不單純,他看出何縱戀愛腦,但卻沒想過他心思這麼深沉。
「我不是和你說過我喜歡你已經很久了,比這還久的多。」自從知道何縱不是什麼簡單角色,連珩聽著這情話卻沒有任何波瀾。
夜裡何縱擦著頭髮坐在樓下的床墊上,蓋著薄薄的被子,捲曲的頭髮像一隻泰迪。剛剛洗完碗的連珩看著擦頭髮的何縱。「你是自然卷!可是平時我看到的都是直發,每天早上我醒來,盥洗台上都是一堆斷髮!我好像是遇見過一個討厭自然卷的人!」連珩回家後就再也沒說過話,一直若有所思可何縱其實並不了解現在的他,也不知道怎麼找話題。纖細的手指一把扯住何縱的頭髮,逼迫他抬頭看著自己。「我現在才想起你拍結婚照時讓我把頭髮紮起來,你還知道我扎頭髮後說話做事會不過腦子!每天我醒的時候,你都扯我的頭髮。」
「你終於想起我了?」何縱一把摟住連珩的腰,「畢業那天我明明追過去了,可你卻沒有理我,沒有回頭!」
「可能戴耳機了。」可是何縱沒有聽到,他一激動血氧飽和度又不足了,竟然摟著連珩的腰睡著了。
「連珩!珩!」何縱經常大半夜醒來,可是聽著何縱的呼嚕聲磨牙聲,他就安心的睡著,可是這次他還在樓下,身上雖然蓋著被子,可是卻不見連珩的身影。
「吵什麼吵?大晚上的!」衛生間傳來連珩的聲音,何縱不由加快了腳步,「慢點走!你現在不是一個人!」
衛生間里連珩坐在木質浴桶邊,長發上泛著奇異顏色,保鮮膜一層一層的包裹,再用牛皮筋綁了雙丸子頭。「你這麼晚了還在洗澡?」
「染個頭髮而已,樓上床底下有一盒這麼大的泡澡球幫我拿過來。頭髮太長塗完就到這個點了。」連珩側著身子,看著何縱。「不著急慢慢走。」
一刻青色的球被何縱扔進浴桶,泡沫瞬間豐盈,何縱剛一鬆口氣,就迎來了尿意,反正連珩都見過。「我可以和你一起嗎?」何縱剛剛沖完馬桶,身體卻很應急的打算...
「你不能泡澡,這是艾草球,活血的你一活血不就沒鎖著我的賭注了嗎?」聽著連珩越發冰冷的聲音,急忙伸出手去摸連珩。
「我一開始只想和你談一場戀愛慢慢來,可是我真不知道這麼容易懷孕,而且...」何縱急忙的辯解,可連珩卻沒有心情聽。
「反正和你睡時,我知道是我自己想的,孩子是我的就不枉我陪你賭一次命。」連珩盤腿靠在浴缸里。「別想太多,醒來沒有看到我也不要大喊大叫,只要你睡前我還在家,你醒的時候我就一定在家裡。」
何縱坐在浴缸邊,淚水止不住的流出。「我和你說過我母親怎麼死的嗎?在我滿月那天,穿著當日出嫁的嫁衣從樓頂!」何縱的聲音越發喑啞,這是他一直不想提起的秘密。「我爸這些年想來應該是狠毒我了,一直看不見我的努力,我在遇到你那天,根本不敢直視你。我十歲後就知道我和別人不一樣!一浴缸的血,還是管家叔叔教我的!我知道自己不一樣後,就一直不敢和任何人接觸,當時你幫我扎頭髮時,我心臟都快跳出來了。可是回家後我爸卻冷嘲熱諷的說我不倫不類。他應該只記得我母親因我而死,卻不記得我和別人不一樣,前一天剛應付完相親,就遇見了你!我喜歡了你十年,十年我才知道這是喜歡,可是我卻不敢帶你去見他,這個頑固的老頭,給我取名何縱。我一輩子都很聽話,這還是第一次放縱。」
「別哭了,情緒激動會流產的。」可是何縱卻又睡著了。
翌日清晨,身旁的人宛如一朵盛放的大麗花,但是他卻看不出何縱的頭髮有什麼變化,只是柔順了很多,都不用放在鼻尖都有一股濃郁又化學添加劑的芳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