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西歐的白色睫毛，就這樣附在上眼皮上，微微向上捲曲著，隨著卡西歐極慢的眨眼頻率，上下飛舞著，像兩隻被束縛的白蝴蝶。

我看著卡西歐，卡西歐看著窗外。

我也不知道這樣的姿勢持續了多久，直到卡西歐意識到我在他身邊，這樣的固定姿勢才結束。

卡西歐揉了揉眼睛，有點兒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我，卡西歐的白皮膚很快就被他的揉|搓給弄紅了，卡西歐的皮膚很薄。

他那揉紅的眼睛，就像剛剛哭過一樣，顯得弱小又無辜。

卡西歐扭頭看我的時候，我才發現卡西歐的眼睛腫了，卡西歐是夜晚睡覺的時候沒有枕好枕頭嗎？還是，昨天夜裡，卡西歐哭過，我不得而知。

「克斯瑪，你，醒了。」

卡西歐的聲音也有點兒奇怪，有點兒啞啞的，可能真的是卡西歐哭過，昨晚我睡得太沉，居然沒有聽到。

昨晚我終於睡著了，那個困擾我一個星期的問題，我終於問了出來，就像壓在我心口的那塊石頭，終於被抬起來一些，我昨晚睡得很沉。

「嗯，你在看什麼呢？看這麼長時間。」

我再次看了看窗外，可是除了一堵牆之外，還是什麼也沒有，脖子也有點兒酸了，我難受的扭了扭發酸的脖子。

「沒，沒什麼。」

卡西歐轉過身，背對著窗外，抬起頭看著我。

「克斯瑪，我和，你一起。」

這是我聽到最開心的話了，我沒想到卡西歐這麼快就想好了，我以為我還需要很多天才可以成功說服卡西歐和我一起。

沒想到僅僅需要一個夜晚，卡西歐自己就想通了。

我當時開心極了，抓著卡西歐的手，卡西歐的手很冰，我抓著他的手，給他取暖，我開心的笑起來。

一把把卡西歐摟進懷裡，卡西歐不太喜歡過分的密切接觸，他略微的掙扎了一下，但還是拗不過我，靜靜地待在我的懷裡。

「卡西歐，真的嗎？你想通了嗎？我真的好開心，卡西歐謝謝你。」

我開心的大笑著，卡西歐被我緊緊的抱著，我沒忍住，親吻了他的頭髮，卡西歐的臉埋在我的懷裡，我看不到他那時候的表情。

也不知道那時候的他，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才會答應和我一起，如果我能回去，我一定會狠狠的扇那時候的自己幾巴掌，讓那時的自己清醒過來。

「克斯瑪，克斯瑪。」

卡西歐推開我，我抱的有點兒緊了，卡西歐快喘不過氣來。

「對不起，卡西歐，我太開心了，真的，我太開心啦，我們一定會有一個更好的生活的，卡西歐，我一定會一直在你身邊，你也要一直在我身邊。」

我捧著卡西歐的臉，瘦瘦的臉上，還是有一點兒嬰兒肥，瘦瘦的他，這樣顯得眼睛更大了。

卡西歐看我笑了，也跟著笑了起來，眉毛彎彎的，眼睛彎彎的，嘴巴也彎彎的。

開心的我，也完全忘了問卡西歐眼睛發腫的原因，沉浸在喜悅中無法自拔，像個傻子。

我聽到外面的鳥叫了，我以為那是慶祝的音樂，後來才知道。

那叫聲，其實是烏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