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褚。

男人在信息欄寫的繁體字，居住地寫了天壇。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個有著悠久歷史的建築。

「那他身份證寫了什麼？」我沒想笑，純粹好奇。

棲風斜了我一眼。

「逍遙神龍五子夢褚。」

這是個.........自我介紹？

我一般不笑，除非忍不住。棲風操起背包砸在我後背上，給了我屁股一腳。我被踢得一個踉蹌。

這一個多星期，夢褚，與我們相處非常融洽，除了他的美貌過分惹人注目，被偷拍和被圍觀給棲風帶來了一定煩惱，他學習適應棲風的世界，速度可怕到完美。這幾天，要求我給他奉上一塊薄鐵後，他足不出戶霸佔著棲風房間的飄窗，仔細的擺弄著。

很快，棲風微信就多了一個卡通金猊頭像的好友添加提醒。

我不知道棲風同意了沒有。

相安無事。

夜晚一到，我習慣性不睡覺，被一簇光引領到學校外的天橋上。莫償站在欄桿上裝X。

我不得不抬頭看他。

「你找的救兵呢？」

莫償用便秘的眼神居高臨下的看著我說。

「棲先生說，先靜觀其變。」

你兒子都被吃幹抹凈了，還靜觀個鬼！

奧......我不能腹誹我的主子。主子的決斷都是英明神武的。

「行。」

無話可說，只好點頭。

夜色溫柔，我轉身準備回去，三個黑袍影子閃現一下，我以為是自己眼花了，眨眼之間，肩膀一痛，鐵鉤瞬間穿透我的琵琶骨，太陽穴被兩股對沖的力量擠壓形變。

「啊！」

我根本沒察覺他人氣息，他們出手時我甚至沒看清是幾個人！除了疼沒有別的感受，意識被剝出身體，囚於深淵，無限下墜感讓我拋棄了自己的軀體。

好疼——好疼啊屹川。

刀在割我臉頰的皮膚，烙鐵貼著我的頭骨，想要融化我的腦髓，火焰在焚燒我的腳心，鋼針穿透了我的後背，刺過心臟，胸腔和腹肚。它們在緩慢的凌遲我，時間好長啊，可以一刀殺了我嗎？

「還不夠，已經是第八十個陣師了，那個術師也扔進去。」

一個人在說話，我疼痛難忍的想要睜開眼睛，聽到莫償恐懼的叫聲我沖開那道束縛，猛的睜開眼睛。

發現自己的身體正在一堆骷髏頭中慢慢往下沉。我的雙腳無法動彈，有鐵鏈抓著我的腳踝往下拉扯。

「這是哪裡？」

視野昏暗，看不清任何東西，骷髏頭如漂浮在沼澤地上，我們掙扎得越厲害，就下陷得越快，四周沒有著力點。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眼看著莫償持續下陷，骷髏頭在吞沒他，他的呼吸困難，臉漲得通紅。我感覺不到周圍有沒有實地，沒有實地無法締結陣法。

我的胸腔受到壓迫，心跳的壓力驟增。

「歇陽？」

我似乎聽到了棲風的昵喃。

腳下的鐵鏈猛然發力，我們被扯了進去，猩紅的視野像火燃燒，但四周卻冰冷潮濕，足有三層樓那麼高的石袍里隱隱約約顯現出石頭人體骨架，有些頭顱黑洞洞的眼眶流露著悲傷，有些頭顱黑洞洞的眼眶流露出喜悅。它們全部都在看著我們，而我和莫償，躺在它們視野中心的石台「餐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