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於我，都是痛苦，每次畫陣，都要耗費我的血液和精元，棲風有時候怕我英年早逝，常心口不一的提醒我。

一百九十一個符文，用我鮮血灌鑄，金光大盛，梁渠似乎明白了我的意圖，命令五神將全力以赴壓制夢褚。

「爾等就這般能耐！今天這裡，必定要死一個，那個人絕對不會是我！」

夢褚猖獗狂妄，應對不暇還在叫囂，我聽著刺耳，封印結成，一掌推下，梁渠出手，竟然也在幫我灌注力量。他始終溫柔，不問緣由。

夢褚被壓進地下，他的靈態金猊在金色封印中竭力掙扎，狂暴的狀態，雙目猩紅，我感受到了他強悍力量的衝撞，心肺震痛，我反而寸步不讓，梁渠神色泰然，與我齊心。

一分，兩分的過去，我的鼻子滴出血來，四肢彷彿不是我的，我已經麻木了。眼看著金猊的身體被封印中的符文慢慢吞吃下去，我以為我就要成功了。

「呵！」

一個清晰不屑的笑聲，在我耳膜里爆開，我心腔震裂，一把氣劍穿透我的心臟。

「歇陽！」

梁渠的身體，心臟處也出現一個一模一樣的傷口。他有些驚訝的望向我的身後，我記得這是那個危險男人的氣息。

「有意思，同身同命，你真是個特別的存在。」

夢褚笑著，殺意懶洋洋的在我身後，我只察覺一種無法形容的疼痛，視野一黑，一切都消失了。

「醒醒，給我起來！」

被棲風用力的推搡，我從混沌狀態醒來，睜開眼皮很費力氣。棲風眼眶紅紅，我以為他受了屹川的欺負，轉頭看著他。

「怎麼了？」

我大腦一片空白，不明白自己到底經歷了什麼，看到出租房的牆壁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你沒事就好。」棲風眼眶紅著，經受不住什麼壓力似的，立刻衝出門去。莫償在一邊站著抽煙，看到我醒了，那種滄桑感才緩慢褪去，他示意，他要出去抽完那一根。

「你終於醒了。」

溫柔的聲音，梁渠穿了我的衣服，長發打理得順直，綁在腦袋後面，他拿了凳子過來，坐在床上，伸手抓住我的手。

我惶恐的抽手，被「自己」那樣含情脈脈的看著，詭異的感覺爬上脊椎。

他笑。

「抱歉，情不自禁。」他收回自己的手，看著我。「心口還疼嗎？」

心口？

我想起那一劍，摸了摸，只有一道開始癒合的疤痕。

「我沒死？」

那一劍，大羅神仙也都沒命了吧，我怎麼可能沒死？

梁渠看我疑惑，說話時又想來捉我的手，我往牆裡縮退，他苦笑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努力收回去。

「你與我同身同命，那一劍我為你化了一半傷害，另外，有人在你和你的朋友棲風身上下了雙生咒，那個人不想棲風死，自然也就不能讓你死。所以你沒有死，只是睡了好幾天。」

「雙生咒？」

為什麼所有人包括我們自己都毫無察覺？這咒到底是誰下的，又出於什麼目的？

「你身邊，還有一個人在照顧著你對嗎？歇陽？」

梁渠肯定的說。

我想到了屹川，對，或許就是屹川也說不定。

「你放在枕頭底下的匕首，有他的氣息。」

匕首？這是屹川給我的東西。

梁渠看著我拿著匕首盯著出神，

「或許它能帶你找到它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