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些夫人和公子，平時都做些什麼？」

蕭衍是太監，要那麼多後院，難道就是收集美人圖嗎？

雲縱想不到蕭衍能做什麼。

難道是放在那裡，讓人家守活寡？

這合理嗎？

「這……這當然是服侍主子了。」那小太監有些為難，似乎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平常的妻妾怎麼服侍自家老爺的，這府上的夫人公子，當然也是怎麼服侍咱們主子。」

小太監遲疑了一下，還是繼續為雲縱做出最中肯的解釋。

這話是這麼說的，但雲縱總覺得不科學：「可是……可是衍哥他……」

雲縱這話沒說的很清楚，但聰明人都知道，而服侍在九千歲府上的任何一個人，那也都是聰明人。

「奴才不知，還請雲公子恕罪！」

頓了頓，又道：「雲公子可能不知曉，這宮裡的公公們啊，可都是有對食的，具體的，奴才就不清楚了，奴才的身份低微，可沒資格討老婆。」

雲縱：「……」

他覺得自己三觀被顛覆了。

太監，還討老婆？

「那不是禍害人嗎？」太監討老婆能幹什麼？

他什麼都幹不了啊！

雖然當今閹人的手段特殊，這個雲縱在林無涯知曉，古往今來的閹人手法有那麼幾種。

去勢、全切、這兩種比較臟，太監總司一身騷氣，漏尿等問題，導致他們身上很臟，讓貴人們也難受。

後來又有了留勢去蛋的方式，可情況改善的也不是很好，最後才有了當今的以藥物手段，保留器物，讓其失去功能，保證身體幹凈，無異味，但藥物閹人，那也就是不舉，這不舉了，還能做什麼？

功能的喪失，都是太監不可更改的事實。

「奴才不知！」那太監也不好議論這些，只能這般對雲縱回覆。

不過，他們這些人，也都想討個老婆，哪怕是不做什麼，也有個知疼知熱的人，這有正常的工作時間，休息時候有一碗熱湯，衣服破了有人給縫補，那也是好的。

至於是不是禍害人，只要不是勉強強取豪奪，都是雙方同意，倒也無所謂。

且當今民風也開放，這太監的老婆，也未必都是女子，也有同為太監的情況，兩人搭夥過日子，也是好的。

不過，他身份不足，還沒這個資格，也許將來會有，也許一輩子都沒有。

但沒資格娶老婆，有資格把自己嫁出去，嫁給一個知疼知熱的人，那也不錯。

但這話，跟雲縱肯定是不能說的。

雲縱聽著小太監對此問題的迴避，也沒追究，總之，在他看來，不舉就什麼都做不了，蕭衍把持著那麼多的美人，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當然了，這也讓雲縱覺得，他就算是做了蕭衍的後院，大概日常也就是在後院呆著，當一個花瓶。

好像……也不錯。

等天邪那老傢伙哪天掛了，憑藉他的輕功和武功，這裡的人還能抓住他？

直接兩手一拍，揮一揮衣袖，帶走金銀珠寶！

他就去江湖上逍遙快活了！

就算挖兩塊地板磚帶走，那也一輩子衣食無憂啊！

雲縱眯著眼，想著他現在也不好出去，不如就到後院享清福？

想到這裡，雲縱嘿嘿一笑，覺得這是個好辦法。

反正他和蕭衍也沒血緣關係，就算有，他也一個太監，還能做什麼？那也無所謂啊！

輕咳一聲，雲縱對著小太監低聲問道：「衍哥有這麼多後院，他後院還放得下嗎？」

「當然能，府上至今還有空閑的院、閣、床榻！」那小太監頓了頓，又道：「雲公子有所不知，這公子夫人們，都是按照自身的地位，會分配到不同的地方，而那些沒有品級的，就只能睡通鋪，那多少都能裝得下。」

「那我要是進了衍哥後院，你看我能住什麼地方？」他對通鋪可沒興趣！

就算在天邪那老妖怪的手裡，他也是單獨有一個庭院，並且有一群人伺候著。

要不是知道天邪那老老怪的真實目的嗎，他都覺得，天邪是慈愛又嚴厲的師父，甚至對天邪的觀感還非常好，整個一狂信徒。

可惜，在自己的命面前，那些都是浮雲。

關於這一點，雲縱還是覺得很可惜的，他在天邪那裡，天邪養育他多年，絕對是寵溺有加，除了在武學上嚴格要求，其他幾乎是有求必應。

這樣的好師父，雲縱倒是覺得，若是什麼都不知道，直接就被天邪吸幹，其實也不錯。

可惜，他知道了，知道了，就想活著。

其他人來這九千歲的府上為何，雲縱不敢說，但大多都是求功名利祿，而他，只是求一個生存空間。

「這……主子和公子的事情，奴才不敢斷言，但見主子對公子這般特殊，該會給主子一個名分。」

小太監看看四周，才敢壓低聲音對雲縱這般去說。

蕭衍對雲縱卻是特殊。

這些進門的公子夫人，可沒有誰能入的了蕭衍的寢殿，也沒人能睡在蕭衍的床上，而蕭衍還親自喂藥，吃了雲縱筷子夾得菜，這些，可都是旁人沒有的。

而且，雲縱還那般驕縱。

這要是換個人，敢砸了蕭衍房裡的東西，不說手不用要了，就說直接賜死，那都是恩典。

雲縱那麼做了，蕭衍還親自給診病治傷，這要是傳出去，就說蕭衍有心明媒正娶讓雲縱當王妃，那都沒人敢懷疑。

但這話，他還是不能說。

而且蕭衍的想法，那也是一時一變的，天知道下一刻是不是就賜死雲縱，或者將雲縱弄得生不如死。

蕭衍也不是沒寵過哪個夫人公子的，可那些人一旦恃寵而驕，就要面臨死相凄慘了。

蕭衍在這些人看來，是個無情的人。

但卻也是個好主子，只要不犯錯。蕭衍不會隨意責罰奴才，更不會侮辱奴才的人格。

在這裡，就一條規矩：做好自己的分內之事，那便可以高枕無憂。

雲縱略微思索片刻：「那衍哥的後院，是怎麼分的級別？」

「這……這……主子也沒明說，進府的不管有名分和沒名分的都叫夫人或者公子，不過按照分配的住所作為區分，目前身份最尊貴的就是包括錦公子之內的幾位有獨立院落的夫人、公子。」

小太監想了一下，也確實沒想到具體的分封，叫法都一樣，就是待遇不同，可不像宮裡面，這個貴妃，那個貴嬪之類的明確封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