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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散開！」御林軍來的很快，中郎將蔣然臉色鐵青，近來大都出了不少事，局勢緊繃，氛圍敏感，正是風聲鶴唳的時候，這時候如果出了亂子，誰也擔待不起。

「散開！散開！」

蔣然走近才看清駕車的是誰，他猛地頓住腳步，大驚失色，「陶將軍！」整個夜柔能讓陶月塵親自駕車的······蔣然往馬車裡看了一眼，月塵沖他點了點頭。

蔣然心裡一驚，帶著人呼呼啦啦跪了一片，「參見太子，末將蔣然護駕來遲，望太子殿下贖罪！」

還有未走遠的百姓聞言也立刻跪下行禮，「太子！是太子殿下······」

獨孤戰掀開簾子，他嘆了口氣，「近來大都並不太平，你們疲於奔命，難免有所疏忽，本不應苛責你們，但太子妃初來乍到，受了驚，這就不好了。」

蔣然頭扣的更深，很是慚愧，「太子妃恕罪！」

顧燦抬了抬手，「起吧。」

蔣然知道不該，可還是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只隱約看到一個男子靠在太子懷裡，露出了半張臉，蔣然呼吸一窒，忽然想起以前在話本上看到的形容花魁的一句詩。

質傲清霜色，香含秋露華。

獨孤戰「哼」了一聲，蔣然猛地回過神來，「多謝太子妃殿下。殿下放心，末將定在明日內查清此事來龍去脈。」

夜柔宮殿並不似大周奢靡成風，但也威嚴肅穆，獨孤戰牽著顧燦一步一步上台階，「我自幼在宮外長大，陪伴姑母時間並不太長，但感情深厚，我了解她。阿燦，不必緊張，姑母定會喜歡你的。」

「我才不緊張。」

獨孤戰沒有拆穿他，通傳的內侍已經進去了，他同顧燦站在殿前等待，「沈千山對你有些誤會，沈家武將眾多，在朝中積威甚重，還有朝中清流一派，蘇閣老並不主張和親······阿燦，不管他們說什麼，不要怕，有我呢。」

「請太子、大周九皇子入內！」

顧燦環顧四周，左右各坐了四五個人，見到獨孤戰都起來躬身行禮，獨孤戰在大殿中間站住，一掀袍擺，帶著顧燦跪了下來，顧燦深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老老實實的跟著獨孤戰叩拜女皇。

「賜坐。」女皇比顧燦想像中年輕，低沉沙啞的聲音中透著難以掩飾的虛弱感，臉上略擦了粉，仍是十足病態，顧燦當日行刺時遠遠的看過女皇一眼，如今近距離看還是吃了一驚，這叱吒風雲數年的夜柔女皇竟已虛弱至此！

電光火石間，顧燦突然明白了什麼，難怪夜柔要將唾手可得的北雲十四州歸還大周，內患不平，何以攘外？

只怕這女皇已是強弩之末。

自己那一箭定是雪上加霜，獨孤戰真能毫不在意？顧燦想不明白。如果三哥說的是真的，那獨孤戰如今又為何要在自己面前做戲？自己武功、記憶全失，又無權勢，到底還有什麼利用價值？

他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