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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絕不是辜負你······」獨孤戰擦了擦顧燦額頭的汗，「沒有王朝能夠永垂不朽，千秋萬代不過痴人說夢，再是強求，你我百年之後，走到哪一步，終究是看夜柔的命數。」

顧燦心下感慨，這夜柔太子當真了不得，身居高位，大權在握，竟還能看的這般通透——但這些甜言蜜語，他是一句不信的。

「主子！有急件！」月痕敲了敲窗，這信上標的八百里加急，片刻耽擱不得。

獨孤戰接過信看了一眼，對顧燦道，「鍾鉞寫的，想來是想要找你。」

「鍾鉞？」月痕看他要展開，下意識阻攔，「主子不可——」

獨孤戰搖了搖頭，「鍾鉞是君子，不會做下作事。」他把封痕上的「太子殿下親啟」給顧燦看了一眼，拆開了信。

太子殿下安好，青冥潭之事疑點重重，望君切勿放鬆警惕，眾人皆不可信，唯有阿燦無辜。如今北雲進退兩難，盼太子援手相助，鍾鉞來日必將還恩。

北雲諸人等待阿燦回家。

還在最後蓋了他的大印，署了大名「鍾鉞」二字。

獨孤戰沒有將信給顧燦看，怕他又頭疼，他沉吟片刻，拿起筆快速的寫了一封回信，遞給月痕，「給他送回去，打探清楚是怎麼回事。」

獨孤戰雖是夜柔太子，但女皇身體康健之時，他向來不插手國事，如今女皇抱恙，夜柔又已經捲入了亂世風波，卻是不得不管了。

他扶起顧燦，讓他靠在自己懷裡，顧燦雖並不願意依靠於他，但此刻人為刀俎，也是無可奈何。

獨孤戰拿起梳子，細心的為顧燦梳理頭髮，「睡久了，絞住了。」他回了夜柔之後，依著夜柔風俗，平日頭上扎了許多小辮，顧燦卻還是大周打扮，今日閑來無事，便給顧燦也紮起了辮子。

「嘶——」顧燦倒抽一口冷氣，簡直忍無可忍，「太子殿下這是做什麼？」

獨孤戰將束好的小辮給他看。

顧燦：······

這是什麼新的折磨人的方法？他是越來越看不懂這夜柔太子了！

獨孤戰眼神頗有幾分無辜，像是在責怪顧燦怎麼這般亂髮脾氣，明明他只是想給他扎個小辮罷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顧燦幹巴巴的笑了一聲，「真好看。」

獨孤戰拿辮尾騷了騷顧燦的臉，「怎麼咬牙切齒的，太子妃可是不高興？」

顧燦無語，「太子妃不是要先受封？我如今算什麼太子妃？」

獨孤戰盯著他看了半晌。

顧燦，「我不是這個意思······」

獨孤戰有模有樣的嘆了口氣，「唉，都怪為夫勢弱，」他聲音低沉，語調調侃，「委屈了公主。」

顧燦閉上了眼睛，他算是知道自己有多傻，竟然一直把這太子當正經人。

大都氣候宜人，屋外的陽光隱隱約約透進屋子裡來，獨孤戰和顧燦依在軟榻上逗趣。

月塵在屋檐上翹著二郎腿，吐掉了嘴裡的草屑，和遠處走來的月痕相視一笑，「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