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空氣凝固了幾秒，銀刺像著火了一樣蹭地站了起來，耳朵發紅，呼吸急促，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司臨。

幾乎可以說是瞪。 　　司臨沒空注意他的心理變化，因為一百多斤的重量突然撲上來真不是蓋的。

即便銀刺剛才還是用手肘撐住了大半重量。

司臨摸了摸額頭，嘶了一口氣，摸到一個牙印，「你牙沒事兒吧？」 　　「沒事。」

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聲音。 　　司臨瞅銀刺渾身不自在的樣子，真有幾分像被佔了便宜的大閨女，忍俊不禁，「不至於這麼大反應吧？」

銀刺太陽穴的青筋都冒起來了，拳頭捏得死緊，一幅要殺人的樣子。

看到他這幅模樣，換作其他人，可能早就逃跑了。 　　司臨卻站起來，並且一步一步的逼近了煩躁不安的哨兵，「難道，這是你的初吻？」

他背著光，臉龐籠罩上薄薄的陰影，眸子也變得暗沉，連帶著室內空氣流動都慢了下來。 　　銀刺沉默半晌，冷漠地吐出兩個字，「無聊。」 　　說完也不管司臨的反應，轉身回到自己的床上，背對著司臨躺下睡覺。

「撲通撲通撲通——」

要不是那震耳欲聾的心跳聲不停地敲擊著鼓膜，司臨真的會以為銀刺像他不動如山的背影一樣無動於衷。 　　第二天早晨，兩個人眼睛下面浮著淺淺的青黑。

「早上好，昨晚蚊子吵得我一宿沒睡好。」

司臨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迷迷糊糊穿著衣服。

晨曦里，他白得像在發光。

司臨並不瘦弱，平時的訓練課程加上刻意的健身維持，他渾身的肌肉恰到好處，線條流暢美麗但又不像銀刺那樣誇張，宛如一隻新生的、充滿的爆發力的豹子。

浴室里，司臨咬著牙刷，對著鏡子看了看，額頭一片光潔，還好沒留下牙印，洗漱出來看到銀刺正在疊被子，視線落在他的黑眼圈上，不禁起了戲弄之心，「你也挨蚊子咬了？」

銀刺動作頓了頓，將疊好的豆腐塊往床上一扔，瞥了笑得意味不明的司臨一眼，率先出了門。 　　「我去看看外面的情況。」

門啪地一聲被合上了。

銀刺真不經逗啊。

可越這樣，司臨偏偏越想逗他。 　　司臨出來的時候，銀刺正站在轉角處，他看到司臨過來，給他指了指不遠處的街上，「看那邊。」 　　街上有一排長長的遊街隊伍，遠遠有奇異的音樂飄來，司臨戴上眼鏡，拉近視角觀察。 　　隊伍里每個人都穿著華麗的尼微傳統服裝，長袖長裙，厚厚的錦緞綉著閃亮的圖案，他們的臉上戴著各異的金屬面具，只露出漆黑的眼睛。

走在隊伍最前面的少女身上纏著一條比她的腰還粗的巨型眼鏡蛇，一塊塊碗大的鱗片在陽光下閃爍著森冷的光，巨大的蛇頭直直高立，隨著詭譎的音樂嘶嘶地吐著鮮紅的信子。

後排的人整齊劃一地跳著舞，四肢動作僵直如木偶，唯有手指像蛇一樣扭游弋，扭曲出不可思議的角度，走在隊伍末端的人則吹奏、敲打著形態各異的樂器。 　　街兩邊黑黢黢的全是涌動的人頭，人們都戴著白色的佩特花，虔誠地跪在地上，司臨還看到了旅館老闆和他的老婆，他們跟旁邊的人一樣，隨著音樂節奏嘴巴一開一合，似乎在念著什麼。 　　「唔，應該是神祀節的遊街活動。」 　　隊伍走到街口，領頭的少女脫掉了自己的上衣，巨蛇開始在她赤裸的身體上滑動，如雪的肌膚上滿是膩滑的粘液。 　　「聽說，南洋周圍島嶼的原始族群，有人與崇拜的獸神相交的習俗。」 　　銀刺再也看不下去，移開了視線，「噁心透頂的儀式。」 　　司臨對這種封建糟粕也很厭惡，難以想像3063年了還能見到這種東西，摘下了眼鏡，「趁現在街上沒什麼人，我們趕快去找他們會合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