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啊。」我不假思索道。

聰靈笑道：「我看姐姐對錢辰大哥的態度時冷時熱的，我還不確定呢，我就說，錢大哥人這麼好，姐姐也不會討厭他啊。」

「怎麼會討厭他呢。」我有些哭笑不得，不由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對他忽冷忽熱的。

錢辰這麼忙，我就算對他冷淡也沒時間啊。

「天天都胡想啥呢，等哪天找到你的如意郎君就沒空想這麼多了，快些睡吧。」

等聰靈睡熟了，我輕手輕腳起來穿鞋穿衣打開房門出去了，正欲越牆而出，見隔壁燈光大亮，知道是錢辰還沒睡，方才跟聰靈聊了他，心裡還想著是不是平常真的冷淡了他這件事，原本要走的腳步也轉了方向，朝他門口走去，正要敲門，見房門是虛掩著，不由有些驚訝，因為平時他晚上從不留門。

難道是出去了？出去他也會關好門的，這是什麼情況？

我輕輕推門進去，一眼沒看到人，正想叫他的名字，一偏頭看到錢辰背著我解衣服，他前面有個木桶正在冒著熱氣，顯然是準備洗澡，我趕忙閉了嘴，下意識往門簾後躲，等躲進去才有些懊悔——往裡躲幹嘛？不是應該退出去嗎？現在出去不是難度加了N倍嗎？要是被看到，那不是得背上偷窺狂的名頭？

趁他不注意再出去？

還是趁他還沒完全脫完趕緊喊一聲假裝剛到門口？

我就糾結這幾秒間，他已經背對著我把衣服脫完了。

「.......」

好了，現在真的進退兩難了。

雖然是背面，但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真的異性光著身子——幻境不算，一點都不害羞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忸怩地把目光轉到別處。等聽到他進到水裡的聲音，我又有些好奇地偷偷瞄一眼。

他已經坐到浴桶里了，正看著門，神情有些疑惑和不悅，我才想起來方才我進來時把門推開了，他估計沒想到他都脫完了到水裡了，門居然大敞著，看他的表情顯然在思考趁現在沒人直接出來把門關了還是把身子擦幹披上衣服再去關門。

不管怎麼選，這兩種肯定都要站起來的，我警告自己要收回目光，不然馬上要看到不該看的了，可旺盛的好奇心和今晚又突然湧起的對錢辰的關注讓我目光炯炯地盯著他看。

我的羞恥心呢？

看看又沒什麼吧，他是男子，又吃不了什麼虧。

思想鬥爭做的並不激烈，因為我鐵了心要看。

他果然要站起來了，正當他扶著木桶的邊緣猶豫著起身時，門口突然說話的聲音：

「公子，換洗的衣服拿來了。」

原本我現在的聽力蠻不錯的，但剛剛心有旁騖，專註看錢辰去了，也沒注意到外面的動靜，聽到聲音我和錢辰都嚇了一跳，他迅速坐回去，激起水花一片，我則又往裡面躲了躲。

「怎麼是你，陳斯呢？」

「他在半路上內急，叫奴婢替他送過來。」

我聽出聲音是鵑儷。她的聲音比平常還要柔媚些，帶些乖巧的意味。

錢辰沉默了一下。

「放下出去吧，把門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