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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陌路途

    有句話叫做情深不壽,慧極必傷。 他情深如斯,卻一手造就了他的不壽;他聰慧至極,卻成了他心頭永遠的烙傷 人的一生有幾個十年可供虛度?他卻為了他,耗費掉一個又一個十年—— 記得那年意氣風發,他玄衣,他白裳 他將隨身的紫玉系在那人腰間 恣意狂傲地說著世間最霸氣的話語 一轉眼,荼靡花謝,余滿地凄愴。 他此生最大的幸事,便是那一年他遇見了他 他此生最大的錯誤,便是那一天他留下了他 若是那樣,他與他便永遠沒有交集。 當初許下的承諾,卻成為了最傷人心扉的謊言 他為他的相守,代價是,國破身亡 此生,他說他相遇不悔,相守為幸 可是允之啊,能不能—— 不要用這麼殘忍的方式告訴我,什麼叫煙花易冷,什麼叫物是人非?

    第十七章

    小說: 或許陌路途 作者:顾奚 字數:2208 更新時間:2019-04-26 10:07:53

    八九月的時節,正是深秋,秋風蕭瑟,黃葉凋落,卻有著幾分零落縱橫的美感。

    落雪居後院的湖心不知何時又搭了個亭子,亭內的男子雪衣墨發,上方的頭髮在腦後鬆鬆地綰了個結,用一隻白玉簪斜斜的插著。鬢角間各留了一綹烏色長發,在風中搖曳。

    落南陌雙眸緊閉,本就涼薄的雙唇此時更是發紫發青,整個人身上都散發著如同萬年寒冰一般的涼氣,著實令人發怵。

    可他這個樣子,卻有著一種別樣的美感,攝人心魂。

    更為詭異的是這周圍的空氣,明明這方才入秋不久,卻變得如嚴冬一般寒冷。

    「宮主。」有人遠遠喚了一聲。

    他猛地睜開眼,淬了寒冰的墨眸中射出一道幽冷的光,接著足尖輕點,落到那人面前,背對著她開口:「誰叫你進來的?」過了一會兒又道:「說罷,何事?」

    「鈺宮主找您,說有要事。」那女子沖著他的背影拱拱手,說到。

    這女子墨發紅衣,一半秀髮在腦後綰了個清爽簡單的髮髻,剩餘的用朱紅髮帶攏好,披在身後,背上帶著一把劍,眉清目秀,英姿颯爽,叫人看了很是舒服。

    她的聲音微微發抖,不知是冷得還是嚇得。

    「叫白寇代我去見他,莫要露出馬腳。」隨後又補了一句,「硃砂你去受罰。」

    「是。」那喚作硃砂的少女什麼都沒有解釋便擔了一切,道了一句「屬下告退」後飛速離去。

    她怕自己再多待一會兒,都會被落南陌凍成冰雕。

    哪知,她前腳剛離開,後腳落南陌便捂住胸口,猛地噴出一口污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離開落南陌視線的範圍後,硃砂拍拍自個兒胸口,長長吐出一口濁氣,臉上卻儘是擔憂。宮主身上的毒,又發作了?

    交代完落南陌所囑咐的事後,硃砂一刻都沒停,用輕功去紅綰樓,二話不說直衝舞陽的房間,樓下的老鴇攔也攔不住。

    舞陽一聽這事,哪裡還坐得住?隨便找了個理由便隨著硃砂匆匆離去。

    在看楚佑宸這廂,白寇幹習慣了這活,在楚佑宸面前也演得得心應手,沒露出什麼馬腳。

    這還多虧楚佑宸失憶,對落南陌沒那麼深刻的印象,不然擱到以前,白寇一開口就露餡了,哪會拖這麼久?

    不過,瞞得住楚佑宸,瞞不住程婓煙。

    程婓煙自打璇璣宮成立便是常客,這兩大宮主四大護法兩大閣主她是一個個了解的十釐清楚,雖不像是原來的楚佑宸那般了如指掌,但這其中差距也是辨識得出的。

    她有心試探,笑吟吟道:「見落大哥面有倦色,可是身體不適?」

    「不過是舊傷複發罷了,勞郡主掛念。」白寇微微斂袖,噙起一抹笑,也不遮掩什麼。

    程婓煙沒什麼反應,倒是楚佑宸一臉擔憂,「南陌的傷還沒好?」

    「已經大好了,就是近日有些反覆,不礙事。」說著接過楚佑宸手中的信箋,「二位先請回吧,容南陌仔細想想,晚些時候會出結果。」

    「好好好,南陌你好好休息,待會兒孤派人送些補品來。」楚佑宸見他面有倦色,不由得心疼,拉著程婓煙就往外走。

    白寇沒有拒絕,反正對宮主有益就行。

    程婓煙不是那種容易放心的人,被楚佑宸拉出去以後,便找了個託辭離開,繞了一大圈又回到落雪居,不過,這次是後門。

    看四周無人,程婓煙輕輕推開門,快步走入,又悄悄把門合上。

    她剛一轉身,便看到何書涼一張放大的臉,頓時嚇了一跳,轉而拍了拍胸口怒嗔道:「阿涼,你在這兒做什麼?嚇我一跳!」

    「煙姐姐,殿下知道你要來,讓阿涼在此等著。」何書涼歪了歪頭,挑眉笑到。

    程婓煙問:「是白寇,對嗎?」整個璇璣宮,也就只有這一人能夠裝得如此之像了。

    何書涼點頭,秋風輕輕吹著,將空中的雲吹散了又聚攏,攏合了又吹散,金黃的樹葉如失去生命的蝴蝶,隨著風,在空中搖曳。

    接著,一片樹葉落在少女肩上,何書涼輕柔地替她拭去,道:「我帶你過去。」

    「好。」

    到了落南陌房門口,何書涼替她解開身上淺紫色的披風,又拿來一件大氅,細心地替她系好:「裡面會很冷,當心傷寒。」

    程婓煙看了看他,眸中有疑慮、有不解,卻終是什麼也沒說,只是笑了笑,推開門走進去。

    踏入房門的一瞬間,程婓煙終於感受到了什麼叫做如入冰窟,冷透心扉。

    即便是穿著大氅,她也能感到一股刺骨的寒冷,不由得打了個寒戰,雙手往回縮了縮。

    看到落南陌的那一刻,程婓煙一愣,心裡有一個角落幾乎是頃刻間崩塌,她竟不知道,這兩年來他們的執著,究竟孰是孰非?

    怎麼,都成了這番模樣?

    看著病榻上那個面容憔悴的男子,白裳加身,好似冬日雪地里的雪娃娃,就連唇上,也沒有一點血色。

    她有些心疼,卻還是強笑到:「這才入秋,落大哥這兒怎的過得快了幾個月,我這還穿著大氅呢,都覺得有些發寒!」

    「是挺冷,本不想讓你進來的。」落南陌道,「有什麼事嗎?」

    程婓煙從袖中掏出一封信,揚了揚,正是葉向暝寄來的那封,方才來的路上何書涼塞給她的:「這信有問題,我看得出來,是落大哥前幾年告訴我們的。」

    說著,再度把信紙取出,遞上前去。

    璇璣宮的通信方式,如有重要之事,在信中不可明言,必有幾個字減掉筆畫,在紙的背面用特製的墨汁寫上。

    這隻有兩位宮主、兩位閣主才持有可讀信的熏香。而當初的凌風閣主,便是憑藉這個出賣了楚佑宸。

    凌風死後,楚佑宸又失了記憶,無法處理,她的那一瓶熏香自然被落南陌重新收回。

    當初程婓煙和葉向暝覺得有趣兒,就學了些許,她還依稀記得,那年亭閣里,四人談笑風生,外面飛雪連天,他們曾笑著說要把這江山盡數收入囊中,治出一個盛世天下!

    落南陌要把熏香給她,她卻沒收,說不需要。

    哪知現在,卻是真真派上了用場。

    落南陌叫人拿來那香,屋內寒氣四溢,僕人拿火摺子點了好幾次才點好,火光微弱,程婓煙拿了信在上面緩緩地打著圈,半晌,信的背面慢慢露出了字跡。

    屋裡香氣縈繞,讓人覺得很是舒服,心情格外的好,可程婓煙在看了信的內容後,臉色卻是變得慘白。

    她喃喃道:「落大哥,這次,真的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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