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損的身體滋滋冒著黑煙，赫朝野看都未看一眼直接抬手撫平，傷口立刻合住不再流血，只是依舊留下了痕跡。

他盯著閻知言稍微緩和的臉看了半晌，覺得自己的行為實在可笑，做出這麼不符合人設的事，還真是讓人厭惡。

「這皮囊我可是要了，別爛掉才好。」他俯身輕聲在病人耳邊低語，像是來自地獄深處惡魔的呢喃。

昏睡的人打了個冷顫，蹙著眉將頭埋進被子里，不知是聽到還是沒聽到。

這高燒來勢洶洶，褪的時候也悄無聲息的，閻知言只覺得自己睡了一覺，睡的渾身酸疼濕熱，明明他睡前剛洗的澡。

他撐著酸軟的雙腿準備再去一趟浴室，卻被一隻身材悍拔的大鬼攔住。

「床上睡了三天，你又上趕著著涼？」赫朝野張口就是嘲諷，「這次準備躺個三五年？」

閻知言淡淡看他一眼，轉身去拿床頭的手機看時間，他的手機因為有這些鬼的存在，信號很少有好的時候，打開一看果然已經過了三天。

他居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小師傅就是和正常人不同，發燒能在床上昏睡三天。」

閻知言抿了抿唇瓣，他懷疑這隻鬼今天吃了槍子，否則怎麼會說話一股槍藥味。

赫朝野守了他三天，倒不是說他多麼情深義重，主要還是血的緣故，他的血陰冷滋補一次性餵了閻知言太多，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因為承受不住直接睡過去。

但說到底還是身子不抗造的緣故。

再看見他一醒來就不顧虛弱的身體要去洗澡，自然覺得自己白守三天。

不明白他心裡彎彎繞繞，閻知言拿著衣服原地愣了一會就放到床上又躺下了，和這隻死鬼說話，總覺得會活不長。

「地府來那倆給你發消息了。」赫朝野提醒道，「據說是抓到了一隻附身的鬼。」

沒用的東西。

閻知言這才再次拿起手機點進社交軟體，估計是酆塗打電話的時候赫朝野接了，他怕自己醒來迷糊就又編輯了一次。

其實這年頭的靈魂有什麼好吃的呢？

腐敗，骯髒，液態……

當然相比肉i體，還是靈魂更加幹凈一些吧。

「我要下山。」閻知言起身換衣服，身上的睡衣脫到一半看向眼前杵著的鬼，「不走等著看片兒？」

赫朝野「哇哦」一聲靠著門板吹了個流氓哨，好以整暇的看著他：「小師傅給我演個幾級的？」

閻知言抄起枕頭就砸向他。

「流氓！」

雖然嘴上這麼說，卻還是當著他的面換了衣服，赫朝野有些愣神，若他再專心一點，也許會看見對方耳垂上淺淺的緋紅。

但他沒有。

各種事情往往牽一髮而動全身，只要能抓到一隻鬼就能順藤摸瓜，但放在現在儼然有點不好摸。

酆塗蹙眉：「他們都是莫名其妙被找上的，沒有見過幕後主使的模樣，甚至連男女都不知。」

「應該是女性，但不會是鬼。」

因為對方深知那些女性的弱點，只有女人才真正了解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