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飄過幾絲流雲，陽光正好， 空氣中夾雜著青草的味道。看著遠處談笑風生的趙瑾宸和趙瑾涵，趙瑾翰有些愣怔。

多長時間了?自己有多長時間不曾和他們同行了?

「翰兒!」

「二哥。」

之後的日子，再回想今天。那時陽光正好，他還是十四歲的少年，他的他也才十六。那時的他們沒什麼要不得的煩惱。然而……若時光倒流，他多想今天自己不曾答應趙瑾宸的邀請……

「走，帶你們耍去。」趙瑾宸晃了晃手裡的荷包，笑得頗有幾分紈絝子弟的味道。

……

行至集市，吆喝聲不絕於耳，端的是無比熱鬧。

趙瑾宸走在前頭，騷包的拿了個摺扇搖著，一派風流公子的樣子。趙瑾翰一身黑衣，顯得冷酷挺拔。趙瑾涵一雙桃花眼似帶笑意，溫潤如玉。

這三人引得姑娘們頻頻側目。

趙瑾宸左瞧瞧，右看看，在一個賣糖的攤子前停了下來。老手藝人把糖扯得長長的，又揪下來，揉成小塊兒。隔得老遠都能聞到甜味兒。

趙瑾宸買了一小罐，拿一個扔嘴裡，然後順手把一罐糖遞給趙瑾翰。

「大哥，你偏心啊。」

「你二哥總冷著臉，又不愛說話。讓他吃點兒糖，甜甜他的嘴。」

「嘖，大哥。你這是嫌棄我見人就笑啊。」

「這是你自己說的。」趙瑾宸一挑眉，然後轉過身看向賣簪子的小攤上。

拿起一隻玉簪。白玉的質地，以趙瑾宸看慣了古董的鈦合金狗眼，一看就知道這簪子不值錢。但勝在造型簡潔大方。

趙瑾宸付了錢，遞給趙瑾涵。

「大哥這是想說自己不偏不倚？」

「不不，我更喜歡你二哥。」

「為何？」

「他比你傻。」趙瑾宸如實回答。

趙瑾翰:「……」

「啊！」女子的驚呼打破了和諧，眾人紛紛往這邊看來。

「他……他……他占我便宜!」女子指著趙瑾翰，一臉羞憤得欲撞柱的表情。

眾人立刻對趙瑾翰指手畫腳，一臉正義群眾的樣子。

這個說:「冷冰冰的樣子，一看就是假正經」

那個說:「嘖，這麼年輕就走了歪路。」

七嘴八舌，讓趙瑾宸不勝其煩。

「這位……大姐!先不說我二弟剛才離你八百丈遠，是你自己突然湊過來的。就說說你。你也不照照鏡子，我二弟能看上你?」趙瑾宸一臉不屑，一雙鳳眼對著女子下刀子。

「小姐，我二哥確實不是那種登徒子，想是小姐誤會了……當然，您要是想報官，我們也奉陪。但——若是小姐誣告了我們……那就——」

這兩人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白臉，把女子唬得不知所措。本來覺得大戶人家都要個面子，誰想竟碰上了硬茬兒。

「報官?那……那我的清白不就毀了!」

「清白?在大街上大喊大叫，行如潑婦，你還跟我講清白?」趙瑾宸保持著把趙瑾翰護在身後的動作，擺明了護短兒。

他在那個世界有個妹妹，爾虞我詐的社會裡唯一的清流。除了原則性問題，基本就是怎麼寵怎麼來，習慣了的。

「小姐，你現在離開，我們兩清，否則——」趙瑾涵笑意更深了，卻讓人毛骨悚然。

女子只好自認倒霉，灰溜溜地離開了。

「好!」一聲魔性的感嘆，低沉中有些沙啞，沙啞中有些性感，性感中帶著些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