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劍斬斷一片空氣，趙瑾翰收了劍，定定地望著往日趙瑾宸常坐的那個板凳。

大哥雖然比較隨意，但一直很守時，從不會晚來的……

「二哥。」

「瑾涵?你怎麼?」

「啊，大哥讓我來和你說一下，他被父親叫走了，讓你今天不用等他了。」

「知道了。」

「二哥和大哥的關係倒是突飛猛進啊。」趙瑾涵有心逗逗他二哥。

「他是我大哥。」趙瑾翰面無表情地擦著凌寒劍。

「以前二哥也是這麼想的?」

「什麼意思?」

「沒什麼，只是希望二哥能想清楚。我沒有任何對大哥不敬的意思，實際上我很佩服現在的大哥。他是那麼的灑脫，那麼的幽默，那麼的透徹。可是一個人真的會變得這麼快嗎?那以前的一切又怎麼算呢？」

「我會想清楚的。」

「我也相信二哥你會想明白的。」趙瑾涵笑得真誠，看著趙瑾翰轉了轉眼珠，站起身說，「好了，我該走了，就不打擾二哥練武了。」

「嗯。」

趙瑾翰望著趙瑾涵的背影，思緒不受控制地飄遠了……

趙瑾翰從來沒說過，從前的趙瑾宸究竟對他做了些什麼。那到底是什麼呢？

聽夫子講學時，故意為難詩詞歌賦不是很好的他。吃飯時，故意把他的飯弄灑……最後甚至把他推進了池塘……

「可惜」趙瑾翰是會水的，而且在他掉下去的那一刻，他條件反射地把趙瑾宸也拉了下去。但是趙瑾宸救了他。不是因為什麼以德報怨，只是本能罷了。再說他和趙瑾宸一起走到了荷花池，結果趙瑾宸出事了，他也說不清啊。

趙瑾翰一直不太喜歡說話，父親也不是很喜歡他。他喜歡練武，喜歡揮汗如雨的感覺。他喜歡母親，喜歡母親做的鹹味酥餅。他也很喜歡這個家，雖然他不曾表達過。

現在的大哥他很喜歡，雖然覺得他變得太多。但他選擇相信這個給他買糖，陪他練武，教他詩詞歌賦的大哥。喜歡他的灑脫，喜歡他的肆意。有大哥在讓他很安心，他也想成為能讓大哥，能讓家人，安心的存在。

你知道嗎？其實他有點應付不了瑾涵。瑾涵總是含笑的模樣，對他也很恭敬，但是他看著瑾涵時總覺得瑾涵像是一隻狐狸。不過他還是喜歡瑾涵這個弟弟。

他喜歡練武，只是喜歡而已。他沒有瑾涵的遠大抱負，只是一個純粹的信念而已。

不過最近他練武練得越發認真，甚至有些「過分」。並不是他開始在意會試，在意輸贏了，只是自從輸給了李七，他的內心想保護身邊人的信念更堅定了。他必須變強。

他忘不了趙瑾宸在那個雷雨交加的夜晚，那害怕的表情，和發抖的身體。

不想讓他再害怕了，想給他撐起一片天。

「大哥……」趙瑾翰不禁叫出了聲。

「想我了？」

「大哥?你怎麼?」

趙瑾宸笑得有點兒欠揍，表情得意地說:「皇帝陛下臨時召見爹爹進宮，我就被放回來了啊。開心吧?」

「嗯。」

「那開始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