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這片有個女的自殺了嗎？」

「聽說了，好像她爸媽走的早，離了婚回家，也沒什麼親戚。」

「殘疾。」

「對對對，是，坐著輪椅，我印象中還見過她呢，之前是不是在那邊xx旅館住過？」

「我也見過，經常見她在門口曬太陽，不知道怎麼回事，房子還是新買的呢，咋就想不開了，這無依無靠的，要不是換鎖的，不知道啥時候才能發現呢…」

「不是說她和一個朋友一起住嗎？」

「這不是很清楚。」

……

常元寧大口大口的喘氣，眉頭皺在了一起。

顧斐也不再端著架子，他顯然也聽到了這些消息，有些擔心的看向常元寧。

其實他早些時候就知道了，只是他沒告訴常元寧，就是害怕他太難過。

但是地方就這麼大，不出一天就傳的遍地都是，他沒辦法阻止來自周圍的所有消息。

常元寧臉上儘是悲傷，他回憶起之前和朱雯相處的點點滴滴，雖然他們也沒相處太久，可是一個活生生的人突然就不在了，他還是接受不了。

是不是那天吵架的事情？

如果他說什麼，做點什麼會不會不一樣？

「朱雯姐什麼時候…」

「是前天。」

「那天，那天我早上還在，她和佳彤姐吵架了，我敲不開她的門，但我走了…」

「這並不是你的錯，常元寧，不要一有事就責怪自己。」李憶尤覆著耳機，輕輕開口說道。

顧斐伸出手抱住常元寧，「都過去了，別難過。」

畫面變得黑暗，李憶尤摘下耳機，遞給旁邊擺弄器件的白筱，不由分說道：「你來看。」

「啊？剛剛誰給我搶走的？」白筱翻了個白眼，戴上了耳機，僅僅戴了兩三秒，就猛的摘下，「元寧…知道了？」

「很難不知道吧。」

「我的小元寧，他很傷心。」白筱撇著嘴，戴上耳機，跟著常元寧的抽泣聲一起流淚。

李憶尤靠在一旁，給自己點了根煙。

在他那個年代，早就沒有了這種煙草，人們也吸煙，只不過被其他模式代替了，那是一種無害的愛好，他曾嚐試過一次，除了感受到不同的味道，別無其他。

他向外吐著煙，味道甚至比不上他們售賣的基本款，但體驗卻異常的舒暢。

緩解了剛剛莫名的不適感。

…

常元寧把顧斐肩膀哭濕了一片，他稍微好了點就直起來身子，只不過情緒還是有點低下，猶記得本來自己是要哄顧斐的，結果抱著他痛哭。

「你不生氣了？」他抬起眼，小心翼翼的問。

顧斐抹去他的眼淚，好笑道：「我生哪門子氣？你都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常元寧認可的點點頭。

顧斐靜靜看著常元寧通紅的雙眼，鼻頭也發紅，一臉呆相。

蠢死了，但他卻不能堅持一直看下去，不然蠢的就是他了，顧斐推開常元寧，道：「我去給後廚說給咱倆下兩碗面。」

常元寧點點頭，抽了張餐巾紙擤了擤鼻子。

白筱靜靜的拿下耳機，她的視角是常元寧的項鏈，所以就像從上往下看著顧斐一樣，她能感受到顧斐先是看著元寧，然後迴避似的向下看，正好與項鏈視角對在一起。

從波濤洶湧到黯然神傷。

眼神的轉變，讓她忍不住多想了一下。

她望向李憶尤，才發現周圍已經環繞著煙，她拍打的煙氣大叫道：「我的天啊，阿尤你怎麼抽起了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