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了就行！那咱得清算清算了。」白賀玄繼續擺弄著手指，細長的手指，骨節分明，大大小小的傷疤完全沒有影響到手指的觀感，反而成了錦上添花。

「白爺說什麼都成！」付小六繼續跪著，點頭應允。

「我的出場費你心裡有數吧？今天可不是一對一，我一人對十幾個，就算走個人情，算下來怎麼也得七位數了吧？再加上你這一年的租子，算算！」

付小六一頭冷汗，他知道白賀玄不討個便宜，決不罷休。

「還有……」白賀玄繼續說著，「夏家二公子可是富貴之軀，你的人把富貴給傷了，你說這得值多少？就是到曹大夫那裡做個全身檢查，是不是也得六七位數啊？」

「除了這些，夏二公子的精神損失費，驚嚇費，心理重建費，並且還耽誤了我們的遊玩費……對！二公子手上的兩根雪糕還沒吃到嘴，這個費也要加在裡面……別說白爺訛你，都是明碼標價，你自己算去！」

付小六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

今天算是被訛上了，又能怎麼樣？

夏家的二公子，白家的大掌櫃，就差單家的娘娘腔了……這要是三家都在他這聚齊，絕對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估計今晚的月亮都等不到了。

盤算完了之後，外面的哀嚎聲也逐漸弱了，等完全沒了動靜，就看洪厲滿身是血地走了進來。

狠厲的眼神碰到白賀玄面無表情的臉，也隨著柔和了許多。

白賀玄得到了一個滿意的回應，他望瞭望夏衍，想看看夏衍的態度。

夏衍也覺得再繼續下去實在無聊，好玩的事兒不能一次玩完，便俯xia身對白賀玄小聲說道：「走吧，白叔兒，我想回家了。」

出了門，夏衍見到一個面目全非的肉球躺在一片血泊之中，小心翼翼地蠕動著，每動一下，都是撕心裂肺的痛。

就在肉球旁邊，安靜地躺著一根雪糕棍子，被折成了L型，早已被血染了個通透，跟那一丟蜷縮的肉球正好相互呼應。

夏衍看到這一幕，嘴角微微一動，跟著帶出一個不易察覺的笑。

洪厲經過他身邊的時候，狠狠地說了一句：「付傑，記住你了！」

白賀玄把手上的機車鑰匙丟給了洪厲，說道：「你騎我車回去，我送夏衍去找曹醫生。」

可開到了半路，白賀玄卻有點後悔，收拾付小六還是輕了，錢不錢的是小事，破壞了他們的約會，真是越想越生氣。

「這點傷，不用找醫生了吧？」夏衍忽然說道。

這點傷？上次被單青青親了一下，蹭破點皮，他還在夏衍面前矯情半天呢，跟夏衍的傷比起來，白賀玄都感覺寒磣。

「聽叔兒的，萬一破傷風，得不償失。誰知道他那破刀上都帶些什麼細菌，長得跟個摳腳大漢似的。」白賀玄說著，又一腳油門，加快了速度。

途中，他時不時斜眼瞟著夏衍。今天安排的一整套節目，全都報廢了。

還妄想著帶著他去私家泳池裡，來個露天的鴛鴦玉，沒成想，付傑這一刀下來，幹廢一隻鴛鴦，剩他孤單一隻，可憐巴巴地望著鴛鴦東南飛……

越想越生氣，拍著方向盤罵道：「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