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憶陽恢復的很快，除了腿腳還沒辦法長時間站立外其他的日常生活算是可以自理了。

趁著周芷芸外出工作的時間坐著輪椅翻弄著自己的曾經的東西，試圖回憶起什麼。

他找到了一些自己還是學生時的證件和照片，顯然這裡不是他出事之前的常住地址。

而且這裡沒有任何他與周芷芸的合照，他想知道之前和周芷芸到底是什麼關係，他也有問過張茹，僅僅只知道他們之前交往過。

但是高憶陽不信，他總感覺兩人之間的感情已經是老夫老妻的狀態了，那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到現在每晚睡覺的時候，閉上眼睛總能聽到她之前的呼喚。

晚飯時間，周芷芸沒有出現在餐桌上，這讓高憶陽很不安。他想催人快點回來卻發現自己連個手機也沒有，只能拜託張茹問一下她什麼時候回來。

周芷芸回來的時候已是半夜了，高憶陽彆扭的推著輪椅坐在院子里等她。

盛夏的夜晚，有蟬鳴和蟲叫，風也是暖的，他就坐在偌大的院子門前，在後院散步的房客們的映襯下，顯得格外清寂。

院門鎖一響高憶陽立馬抬起略帶睏倦的腦袋，「你去哪兒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周芷芸輕輕皺眉，「張姨沒跟你說嗎？我去海茵姐那邊了，有讓她幫忙轉告你不用等我的。」

高憶陽當然知道，但是他的性子張茹哪裡勸得住，人已經醒了，身體也沒真麼大問題就等著復健了，也就隨他了。

高憶陽別開質問轉移話題，「去那邊幹嘛？也沒必要聊那麼晚吧？」

周芷芸順手就推上了輪椅，「去談這家民宿的事，你也快好了，林宅還是要還給林譽欽他們的。」

「那他們怎麼說？」

「他們要考慮一下，可能還是顧忌著你的身體吧，我明天跟源叔也談一下，讓他去說應該會好一些。」

「哦，這裡原本不是我的家是吧？」

周芷芸頓了一下，「也不能這麼說，這裡也是你的家，但是有很細節我一時半會也沒辦法跟你說清楚。」

「那我除了這裡還有別的家嗎？這裡的東西好像都是我學生時代的，我之前經常住的地方在哪兒呢？」

「我明天帶你去。」

夜裡，兩人都沒那麼快入睡。高憶陽平躺著望著天花板，腦子裡除了他醒來這段時間之外，之前的事半點也想不起來。

他抬起手想碰碰周芷芸的肩，還想多和她聊一些，但是快要碰到的時候又停住了。算了，已經問了好多了，等明天去了新的環境看看能不能記得什麼吧。

周芷芸側著身背對著高憶陽，兩隻眼睛直直盯著窗外，外面一片漆黑，偶爾烏雲的間隙里露出一丁點兒的月亮。

她本以為高憶陽醒了，他們之間的事情可以過早的結束，可是到現在依然糾糾纏纏折磨著她。

失憶後的高憶陽太黏她了，她有些於心不忍，但也清楚的明白等高憶陽知道一切後的樣子。